“女公子,女公子?”營帳外有人喚道。
曹初起身,披上衣服:“進來吧。”
來人捧著個看上去像是手爐的東西:“裡面燒了碳,郭祭酒知夜晚寒涼,臨行前便命屬下將此物交給女公子。”
曹初微訝,接過手爐:“這種東西不常見啊。”
這個年代還沒有手爐這種叫法,應該是手爐的雛形。
那人笑道:“是啊,先前我還以為您跟他關系很差呢……”
手爐甫一入懷,溫暖便開始流淌,乃至蔓延全身。方才的涼意早就不見了蹤影。
曹初抿唇笑道:“替我謝謝他,還有,讓他緊著點兒自己。”
……
黎城。
夏侯充扛著大刀,眯眼道:“這城的守軍還真有些能耐。”
曹初一個眼刀飛過去。
夏侯充齜牙咧嘴對她做鬼臉。
曹初凝眸:“你們看,東門城牆上的守軍撤下了一些。”
而他們這麼做,只有一種可能——
“他們想出城,而且很急,這說明城內已經撐不住了。”曹初眯眼。
曹昂作戰經驗豐富,一眼便看出了門道,點頭道:“黎城守軍想玩聲東擊西的把戲。”
“你的意思是,他們故意在東門弄出這麼個動靜,實際上他們並不會從這裡出去?”
“是。”曹昂冷聲道,“傳令下去,陷陣營可以動手了。”
……
果然,守軍假意從東門走,實際上想卻在北門突圍,被早有準備的曹軍抓了個正著。
曹昂趁此時機,將守軍一舉殲滅,曹軍從四面八方攻入城中。
……
屋內。
曹昂取出一道東西遞給她:“看看這個。”
曹初開啟,細細瀏覽,訝道:“《抑兼併令》?”
曹昂頷首,把她拉到營帳內坐下:“地方豪強橫徵暴斂。此令中明文規定每畝地收租皆有嚴格標準,除此之外再不準收其他,如有多徵,便會將人押去鄴城問罪。”
“此令順了民意,反倒會得罪當地豪強。”曹初思忖。
她神色微凜:“除非這根本算不上得罪,而是要……”用民意向豪強開刀。
畢竟袁紹治下的豪強跟曹操治下的並不是一個級別,他倚重豪強,同樣也使得他們勢大,乃至自己為他們左右。
後半句話她沒說出口,不過曹昂卻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