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淡淡環顧一週屋內的其他繡娘,語氣威嚴說道:“是否人贓並獲?你們如實告來,若是有發現說謊者,掌嘴二十下。”
那些繡娘膽戰心驚,最後都是膽戰心驚說道:“奴婢並未看到。”
在場好幾十號繡娘,竟是無人認同太監魏榮的說法。
估計也是因為他平時動不動就對這些繡娘用私刑,所以這些繡娘平時都對他又怕又恨,現在難得有皇後撐腰,她們估計也是覺得機會來了,能不能扳倒這個變態的太監總管,便在此一舉。
其中一個繡娘走出來,硬著頭皮說道:“皇後娘娘明察,總管魏榮大人經常找著藉口對我們打罵,仗著一點權勢就日日折磨我們為樂,著實是可怖至極,還望皇後娘娘為我們做主。”
魏榮一見這樣,當下怒極,平時見著他就像鵪鶉一樣的繡娘,竟然還敢騎到他頭上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於是他大罵道:“大膽賤人,膽敢在皇後娘娘面前造謠,我看你這嘴巴是不想要了!”
皇後淡淡說道:“我讓你說話了嗎?”
魏榮戰戰兢兢,“皇……皇後娘娘,奴才只是在教訓不識禮數的低賤奴婢。”
皇後:“我在這,何時輪得到你教訓?”
魏榮:“是……娘娘教訓的是,是奴才逾越了。”
“若是一個兩個這樣說,我倒還不信,你既然是太監總管,負責管這綵衣閣,照理說我也不好過多幹涉,但今天看來,你這總管當得不得人心啊。還敢動用私刑,我看不將宮中規矩放在眼裡的是你才對。今天還冒犯了貴客,若是本宮不薄懲一二,怕是不能服眾。”
那魏榮一聽,冷汗都要下來了,宮中所謂的薄懲,可從來都不薄。
果然,皇後淡淡說道:“太監總管魏榮,對下屬宮女動用私刑,禦下不力,今斷其一指,官降一級,即刻執行。”
魏榮一聽,眼淚鼻涕都要出來了。
他是太監,本來就是身有殘缺之人,因此對身體也看得更重。平時連鬍子都不長,頭發也捨不得剪。這若是被斷去一指,那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因此他聲淚泣下的不停哭著求饒,但皇後看慣了這宮裡的戲碼,根本好不同情,那太監很快就被斷去一指,鮮血直流。
全程龍熙怕嚇著孩子,都把洪沫沫的耳朵掩著,把她按懷裡不讓她看。
但魏榮的哭喊聲太大,洪沫沫還是聽到了不少,嚇得小身子直發抖。
那太監被斷去一指後,用陰毒的目光惡狠狠的看了剛才被他動刑的繡娘一眼,還有剛才出面指責他的繡娘。估計等皇後一走,這兩個繡娘就要倒大黴了。魏榮雖然被降了一級,但品階還是比普通的繡女要大的,若是有心想治她們,多的是辦法。
這一幕剛好被龍熙看見了,她見那繡娘滿是針口鮮血淋漓的雙手,當下於心不忍,輕聲對寒今漓說道:“夫君,我……若是我討要兩個繡娘給我做丫鬟,可以嗎?我見她們還挺投緣的。”
寒今漓哪裡不知道她家娘子又是善心發作了,不過兩個繡娘而已,小事情。於是她對皇後說道:“不如就讓我娘子挑兩個吧,她剛嫁來我雲麓宮,確實缺丫鬟。聽說能入宮的丫鬟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很會侍候人。”
皇後趕緊賠笑道:“這是自然,龍熙妹妹看中哪個,盡管挑,難得聖主主動開口問我要禮物呢,這可是破天遭第一次,我定讓你們滿意。”
寒今漓示意龍熙去挑人。
龍熙將洪沫沫交給小紅棗抱著,越過魏榮,將她剛才看中的那兩個繡娘挑了出來,問她們:“你們願意跟我出宮嗎?”
那兩個繡娘雖然不知道龍熙和寒今漓的身份,但是見皇後都對她們畢恭畢敬的,也知道這身份絕對不簡單。與其留在這裡任這個變態太監磋磨,不如跟出宮去,左右也是給人家當奴婢,去哪裡不是一樣呢?有一口飯吃就可以了。而且面前這個大美人一臉和善,應該是個好主子,她們能跟著出去,也算是積福了。
於是趕緊點頭如搗蒜,“奴婢願意!”
龍熙:“嗯,那就好。都起來吧,你們跟著我之後,繼續去繡房幫忙即可,我們雲麓宮中也有一個綵衣局。這位手受傷的姑娘,你先讓人幫你簡單包紮一下吧,好在只是針口,流血不多,應該不至於傷了筋骨。”
說著扔下一瓶藥給她。
兩人趕緊道謝,感激萬分。
龍熙未再說什麼,讓這兩個繡娘跟在她身後。
寒今漓見此,笑著拉拉龍熙的手,“滿意了?”
龍熙紅著臉,“說什麼呢,我……我就是隨口要兩個丫鬟嘛。”
說的好像她恃寵而驕,隨口胡要禮物一樣,這還當著一個皇後和半個郡主的面呢。
寒今漓不再鬧她,媳婦別看平時大大咧咧,臉皮薄著呢,鬧多了回家得跟她翻臉。
皇後說道:“沒想到這一趟卻是被擾了雅興,不如我們繼續去其他地方看看吧,不要再留在這汙穢之處。”
其餘幾人點點頭,都不好拂了皇後的好意,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