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流於表面的身體到靈魂共振,說給任何人聽都當成狗血劇的橋段,可偏偏實打實發生在兩人身上。
她不可抑制眷戀江夢合的溫柔,貪戀女人身上的溫度,想更貪更多滲透她的生活,想每天早上起床都看到她的臉。
江夢合處事成熟,會哄自己開心,會吸收自己任性的脾氣。戲劇性的相識早已將兩人綁在一起,難以分開。
她站在廊道,眼尾泛紅著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鼻尖嗅到濃烈的尼古丁味,印芸竹對這種氣味很敏感,纏住肺部連同新鮮空氣擠壓出去。她只見江夢合知性端莊,也想過後者頹廢時,同樣會卸掉偽裝。
呼吸急促間,她見江夢合眉眼舒展,笑意不達眼底。
“印芸竹,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有什麼身份,以什麼立場來管我的事?”
女人嘴角揚笑,聲聲質問無情戳破印芸竹的幻想。立體分明的五官流露出薄情寡義,連虛偽的善意都懶得釋放。
聽完這話,印芸竹木在原地,雙腿猶如灌鉛寸步難行。她聲音哆嗦:“我,我們至少在一起過啊——”
話還沒說完,被江夢合無情打斷。
“印芸竹,你是否曲解了我的行為?我從來沒承認我們在一起過。”
“哦,要說每次噓寒問暖的關心?”她目光輕移,笑時連同肩膀跟著顫,“你在床上沒調過情嗎?”
“我以為你那句喜歡,是逗我開心呢。”
這些無疑將印芸竹剖露的真心扔到地上踐踏,並貶低得一文不值,更把她今日來主動求和當成炫耀的勳章,以此來彰顯自己多具魅力。
洶湧的痛如潮水剿襲心髒,迫使印芸竹不得不彎腰緩解。眼淚奪眶而出,滴在地板上,映出她的狼狽模樣。
在江夢合面前,她連尊嚴也不要了。
“江夢合,我剛剛趕過來,沒穿多少衣服,”印芸竹環住身體,抑制不住顫.抖,“我好冷啊……”
“好煩啊,”江夢合蹙起眉頭,輕嘖了聲,“非要我把話說得那麼絕?”
“我從沒喜歡過你,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不可能,麻煩不要再糾纏我。”
“你這樣死纏爛打,真的很——”江夢合藏在袖口的手輕蜷,終究沒捨得說出那兩個字。
“印芸竹,我現在真的很煩你。”
像最後通牒,直接給兩人未來的無限可能宣判死刑。
“所以連最基本的關心也不能嗎?”
“不能。”
印芸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任由歇斯底裡,而江夢合永遠高高在上欣賞自己的反應。
至少不該,不該在最後一刻是這樣的。
她微微仰頭調整情緒,退後一步拉開距離:“我今天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問候你,看見你沒事,就放心了。”
江夢合抿唇,別過臉去:“不需要。”
“江夢合!”印芸竹鮮少流露出沖動和失控,如今臨近崩潰邊緣,揚起音調,“你口口聲聲說不需要,可你的朋友呢?你的經紀人呢?她們有像我一樣夜深人靜跑過來,就希望看到你安好嗎?”
“你如果把對她們的耐心,分一點給我又怎樣!”
“沒有我,誰管你啊!”
傷人的話開口,猶如利劍刺入彼此的心髒,江夢合緊攥著手,笑道。
“是,我就活該沒人關心到死,滿意了?”
“就算這樣,也不需要你的施捨。”
“別太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