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江夢合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及時打斷。
兩人交疊的身影反射在窗上,背後倚靠市中心燈火通明的高塔。空氣中嗅到薄弱的火藥味,為接下來的開誠布公添了分緊張。
女人不解攏起眉頭,偏薄的上唇微抿,一字一頓:“我有很多情.人?”
“誰和你說的?”
江夢合從不承認自己是好人,卻也不會在情愛方面隨意放肆。上層圈子烏煙瘴氣,她做不到身邊朋友全部品行端正,只能嚴於律己。
說得簡單通俗些,有潔癖要求又高。
而聽到她的回答,印芸竹愣在原地,即將盈滿眼眶的淚水硬生生憋了回去。
如苦情劇的悲情氛圍彌漫著詼諧的喜劇效果,見江夢合神態嚴肅,誓有揪出造謠生事者,發幾通律師函警告的架勢,她突然不敢講話。
心虛背過身體,她用衣袖揉了揉眼睛,嘟噥道:“你別管。”
“哦——”身後的人意味深長地拖長調子,“怪不得之前反應總那麼大,還挺排斥我。”
“在你心裡,我就是個喜歡濫交的壞女人?”
說著說著,江夢合像被自己的話氣到了。她走上前,高跟鞋在地墊上踩出沉悶聲響,略高一籌的身量遮住灑向印芸竹的光。
刻意加重的“濫交”二字,燙得印芸竹不敢亂動。混沌的腦海亂成漿糊,在一句又一句話的推進下粘稠流動著。
明白自己或許誤會了江夢合,她羞憤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又表面不顯。
在對方心裡,自己儼然成了又蠢又壞,不知好歹的惡女。
“印芸竹,我以為第一次主動道歉,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
江夢合無奈扶額,順勢撩開被吹散的縷縷額發。她唇角含.著濃烈的諷刺,攥住印芸竹的手腕。
“如果我真是那樣的人,就不會來找你。”
手腕的疼痛讓印芸竹不禁張開五指,她從未想過一個女人也會有如此大的力氣。
“我會把你的喜歡當成炫耀的勳章,就像曾經被我迷住的所有人一樣。”
“看到你為我傷心,我就該默默嘲笑不管不顧。”
面前被陰影籠罩,門關在步步緊逼下逐漸狹窄。呼吸間充斥著梔子花的清雅香氣,被月色浸染後凋零冷冽起來。
江夢合雙眸淬著冷意,行為舉止像標記領地強勢。眼底映出印芸竹慌張的臉,黢黑得斬滅所有的光。
“我怎麼會體諒你?想要時根本不會顧及你的感受,就像這樣——”
掌心忽地撫上一片柔軟溫熱,平坦的小腹隨著吐納起伏。緩緩向上時,從勒住的邊緣朝裡探。手被迫貼合時,又被人強硬分開十指相扣,感受左胸膛跳動的心髒。
情色曖昧讓人面紅耳赤,印芸竹顯然被嚇到了,愣愣不敢開口。
“等到你離不開我,我再把你的尊嚴踩在腳下。”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喑啞狎弄的嗓音帶著居高臨下的傲慢。江夢合稍微使點力氣,印芸竹也不得不由著她。
女人冷情決絕的一面從未展示,陡然撕掉溫潤的面紗,像強硬按住她的後脖頸,逼迫印芸竹正視卑鄙到不擇手段的自己。
“我——”印芸竹訥訥,聲音顫抖到變了調子。
“真到了那個時候,你擺脫得掉我嗎?”
只會望著勝利者離去的背影,一輩子籠罩在被傷害的陰影中。
鼻息似乎嗅到潮濕,像盛夏雨後浸入的綿綿土壤。緊繃過後,腕上的力道驟然松開。
江夢合後退一步,手從衣擺下滑落出來。
“嚇到了?”
左耳被捂住,印芸竹回過神,就見江夢合揉捏她的臉頰,方才的陰晦一掃而空。
“我要是壞女人,剛剛就不會停手,”女人頓住,好整以暇,“把你關進小黑屋,天天拿小皮鞭欺負你,讓你把我插得爽了也不放出來。”
還沒躺下,江夢合已經像床上那樣口無遮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