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維持了兩秒雙手插兜、光芒四射的擺pose狀態。
隨後,他“咳咳”兩聲,有點不好意思地道:
“……剛剛我託同事幫忙查了戶籍資訊和婚姻登記資訊。”
夏油傑:( ̄ ̄)
白鳥警官順便連津美紀生母的電話都拿到了。
夏油傑打過去,接電話的女人聲音懶洋洋的,好像剛睡醒一般。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認真向對方解釋起兩個孩子遭遇詛咒的緊急情況,以及將他們帶入庇護所的必要性。
但還沒解釋完,就遭到了對方不耐煩的打斷: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就快把他們帶走吧!”
話音未落,電話已經結束通話。
夏油傑心頭一緊,下意識回頭去看兩個孩子的狀況,不知道他們聽到了多少。
惠抿著唇,小小的眉頭微微蹙起,頭瞥向一邊。
清澈的綠眼睛裡有幾分冷冽,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津美紀的目光落在地板上,明潤幼圓的褐色眸子水汪汪地。
夏油傑的心中泛起一陣柔軟的憐惜。
他轉身走向他們,蹲下身,調整到與孩子們平視的高度,放輕了語氣:
“遭遇詛咒,絕不是你們的錯。
所以,不要害怕自己,更不要討厭自己。
和我們去庇護所,好嗎?我們會竭盡全力,護你們周全。”
惠和津美紀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個氣質沉穩溫和的大哥哥身上。
五官俊秀,暗金眼眸中蕩漾著溫柔的波光。
又看了看閃閃發亮的白發大哥哥,油膩又帶著點正氣的警官。
雖然是奇奇怪怪的一群人……但意外地不覺得討厭呢。
這時,站在惠身旁的裡香輕聲開口:
“不用擔心,我也是被詛咒的,待會我會和你們一起去庇護所。”
惠轉頭看向深藍連衣裙的小女孩,她眼眸明淨,嘴角帶著柔和平靜的微笑。
他咬唇猶豫片刻,和姐姐津美紀對視一眼,緩緩點了點頭。
水野家。
水野誠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天花板上依舊是那片蒼白的空洞,斑駁的水漬如陰影一般擴散。
像是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他緩緩眨了眨眼,手指顫抖著撐在地板上,艱難地爬了起來。
他的動作很慢,彷彿渾身的骨骼都被沉甸甸的罪孽碾碎。
他走到了陽臺前,指尖扣住玻璃拉門的邊緣,緩緩推開。
隨後——
猛地伸出手掌,按上了門外蠕動著的猙獰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