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為如今江湖朝廷誰人不知青衣樓的大名?
它指的不是一座樓,而是整整一百零八座樓!
這一百零八座樓裡,每座樓勻分配著一百零八個人。組織嚴密,聲勢浩大,在某些方面比之朝廷都毫不遜色。
別說是魏子云了,即使是身為九五之尊的皇帝也無法忽視這股龐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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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衡說:“既然皇上與魏統領對這二者都有所聽聞,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說了。不過有件事情不得不先提一下,方才魏統領有一處說錯了。”
魏統領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喬衡說:“鐵鞋大盜並沒有死。”
魏統領正要反駁,就聽喬衡又道:“非但沒有死,反而和關外瀚海國的王子勾結到了一起,正預謀著篡位奪權。”
喬衡說的這是真的嗎?當然是真的。電影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這樣演繹著。
皇帝正輕搖著的紙扇微微一滯。
喬衡穩若泰山地繼續說:“而那青衣樓,將那已被滅國的金鵬國後裔蒐羅了出來,兩者同樣勾結到了一起,目前正隱居中原積蓄力量,希冀著有朝一日能回到故土復國。”
這是真的嗎?同樣是真的!原著中就是這樣寫的。
勾結關外勢力的人都是中原武林之人,而被勾結之人,都是藩國皇室之人,巧合,又是巧合。
皇帝:“你說你是從葉城主那裡知曉的這些事,那麼想來,也有人去聯絡你師父了?”雖是疑問句,卻是陳述的口氣。
葉孤城的身為前朝後裔,以瀚海國、金鵬國為例,類推一下,這些人找上他的目的估計也逃脫不了謀權、復國這類事。
喬衡不露情緒的繼續憑空捏造:“家師身份敏感,此事一出,曾問臣弟是否是南王府將其身份洩露,此後就將此事交予臣弟處理了。瀚海國與金鵬國之事,俱是從來者的口中得知。至於其與鐵鞋大盜以及青衣樓到底是何關係,除此之外,是否還有其他藩國被勾結,就都不得而知了。”
要想讓人相信自己的話,只說假話是不夠的,令人感到諷刺的是,只說真話同樣稍有欠缺,往往是那些半真半假之事最為令人信服。
魏子云聽到這裡已是不由自主的放緩了呼吸。
皇帝問:“為何不將此事寫陳條送至京城?”
他此言一出,彷彿看到對面的南王世子那雙黑目直直地看向了自己。
然後就聽對方說:“這就是臣弟不得不冒險,無詔離開封地的最主要原因了。”
喬衡再次一禮,深深一揖,說:“還望皇上知悉,家父曾上過奏疏,只是這份文書一離開南疆,便如石沉大海,自此音訊全無。”
上過奏疏是真,杳無訊息也是真。只是這裡面的諸多內情,就不必對皇帝明言了。
南王對喬衡扮演的這個世子信任有加,從很早之前,他就在一旁協助著南王處理封地上的政務了。
由於他文采極佳,又被府中夫子誇讚深諳春秋筆法之精髓,到了後來,即使是王府送至朝中的奏疏也時常由他來寫了。
適才他口中的那封奏疏就是趁此送至京城的。
“家父經過多方打聽,據說這份奏疏因上書格式有誤,被司禮監‘留中不發’了。”換句話說,就是如果皇帝下旨去找找這份奏疏,還是能找到的,他方才可沒有說謊。
後世的一些影視作品中,總給人一種官員的陳條奏疏無一例外都會集中彙集到皇帝手中,由其逐一批覆的錯覺。但即使是清朝的那位奏摺狂人雍正帝,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比如本朝,呈達到皇帝面前的奏疏,已經是通政司、會極門的宦官篩選一遍過後的了。要想在這個過程中做點手腳,太容易了。
如今皇帝身邊第一紅人的大太監王安,別看他自皇帝年幼起就跟在身邊於南書房當伴讀,在原著中還不是曝出他其實是南王的人。連皇帝身邊都有南王的人,更別說其他地方了。
也用不著他們洩什麼密,玩什麼陷害謀殺,只不過是把南王府自家的摺子暫且扣留一下,不呈報皇帝,也不謄抄揭帖送往內閣。
很難嗎?不難,一點也不難。
這些在司禮監幹活的太監們,平時為了一己私利沒少在奏疏上搗鬼。如今這點小事,甚至稱得上是大材小用了。
喬衡寫了那麼一封奏疏,又下了那麼一個吩咐,花費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時辰。看上去大費周章的事情,仔細算來,也不過是閒來一筆。為的是什麼?為的不就是今日。
以他對自身運氣的認知,早就養成了走一步看三步的習慣。正所謂人生如棋,他是寧可平時多落閒子,也要避免日後倒起黴來無子可用。
喬衡這邊心裡安穩了,皇帝的臉色卻徹底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