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宋問草有著神醫的名號又如何?
他的醫術高超嗎?高超,但也就那樣了。王府的那位良醫正的醫術也挺高超的。
但是,他的本職是江洋大盜!比起濟世救人,他更享受的是把人的生命玩弄於掌心的快感。
一時間,喬衡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他居然想要從一個殺人如麻的江洋大盜身上學習到枯骨生肉、著手成春的醫術。
喬衡想到自己在宋問草身上浪費的精力與時間,心中有些厭倦。
總得討點利息回來。
……
花滿樓在得知喬衡的身份後,並沒有改變對待他的態度。
不過有些事情現在再想想,以前不明白的則自然而然地迎刃而解了。
花滿樓以前還曾感慨過喬衡這嚴於律己到苛刻地步的性格,現在想來,這與他自幼接收到的家教不無關係。像他這樣的皇室子弟,坐臥起立一言一行,都有來自禮部宗人府的專門人員來嚴格教導,禮儀規範深深刻入骨子裡,自然不會像陸小鳳那樣行端無忌。
只是讓他不明白的是,以他這樣的身份,這一身的傷病是怎麼來的?
他修剪著花枝這樣想著。
這一日,花滿樓正侍弄著自己的花,卻有丫鬟走進來跟他說他三哥家的女兒來找他,他放下剪刀,抱起走進門來的小姑娘,小姑娘撲到自家七叔懷裡,哭哭啼啼的。花滿樓陪她說了一會兒話。才知道她養的小貓從她的懷裡跑了,好像是跑到東邊去了,可是她帶著丫鬟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心中難過極了。
花滿樓想到子平不就是居住在東邊,他本就是來花家堡養病的,又兼之他身份貴重,三哥特地吩咐下人不準打擾到他,估計丫鬟沒敢找他那裡,說不定那小貓真是跑到他那裡去了。
他安撫了小姑娘幾句,當她離開後,他想著正好要去子平那裡,順便幫她看看那隻小貓有沒有在他那裡好了。
喬衡懷中抱著一隻白色的長毛貓,手指輕柔地穿梭在它的毛髮間為它梳理著毛髮,貓兒的嘴巴里吐出舒服的小呼嚕。
它不會像人類一樣思考,面對它的喬衡同樣用不著思考,它不會玩弄陰謀詭計,他也用不著在它面前心懷鬼胎。
他那雙圭墨染成的眼睛裡面,沒有他時常在面對外人時故意營造出來的不染塵垢,而是就那樣真實地、單純地、安靜地看著它,那是一種帶著些無邪的恬謐,這是他在人前絕不會展露出來的一面。
花滿樓走進來,聽著貓兒的呼嚕聲音,笑道:“它果然在你這裡。”
喬衡道:“是花兄養的貓?”
白貓從他的懷中跳了出去,來到花滿樓腳邊,尾巴繞在他的腳腕上。
花滿樓一把撈起白貓,摸了摸它身上的毛,就把它交給了剛走進房間,為兩人沏完茶的丫鬟。他說:“這倒不是,是我三哥家的姑娘養的。”
丫鬟抱著貓離開了房間。
花滿樓關心地問:“子平身體如何了?”
喬衡神態自如地睜眼說瞎話:“已經好多了。”
花滿樓有些開心。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態度舒和完全沒有驕縱之氣,更沒有達官貴人架子的青年人,居然會是當今聖上的嫡親堂弟南王世子呢?
他現在還能在私底下偷著跑出來玩耍一番,等到來日他繼承南王之位,他就要代其父鎮守南疆,再想像這般出來怕是就不會這麼容易了。
兩日後就是花父的壽宴,屆時陸小鳳很有可能會來花家祝壽,而有陸小鳳在的地方,司空摘星也很有可能在。
既然想到了他們,花滿樓在談話時就難擴音到他們。
然而不知怎的,兩人就提到了司空摘星的易容術上了。
司空摘星的易容術差不多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男女老少、高矮胖瘦,無論何種模樣他似乎都能隨手變來,模仿得惟妙惟肖,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在花滿樓心中,喬衡的形象一直都是與博學多識掛鉤的。他問道:“不知子平是否會易容術?”
這話問到點子上了,喬衡當然會易容術,不僅會而且是相當熟練、精通。江湖上會易容術的人數不勝數,有的人把它當做打發時間的玩意兒,有的人把它當做混飯吃的工具,而喬衡則把它當做生存的途徑、生命的退路。
他可以把自己面容矯飾得更完美,也可以把它修飾得更醜陋,甚至可以面不改色、毫無留戀的毀去自己的容顏。易容易得不單單是容貌,更是自己的一身氣質,他可以讓高冠博帶的自己變得平庸世俗、無能無為,也可以讓衣衫襤褸的自己顯得自信昂揚、風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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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要想辨別出一個人是否經過易容,方法多得很,不過都不是萬全的方法,各有弊端。”喬衡說,“每個人的指紋、掌紋都是不同的,即使能透過縮骨功模仿出手型、腳型,但面板上的紋路是非常難以模仿的。可以透過這個方法來辨別各人的身份,不過前提是必須知道被易容者的掌紋。”
“再者就是可以根據牙齒來分辨不同的人。大多數易容者在易容時,總是忽視了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