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橋顫著手換了一頁信紙,自顧自的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語:“一派胡言……”
他忽地站起身來,手指縮緊,信紙被迫在掌心縮成團。
還未離去的那個武當弟子見宋遠橋站起身來,就下意識地喚了一聲:“大師伯?”
然而宋遠橋就像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無視了他這個人,直接大步向室外走去。
年輕的武當弟子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才終於反應過來,他急忙跟著跑出門,然而外面早已沒了大師伯的身影。大師伯竟是直接用上了輕功。他心道,這下麻煩了,無忌師兄,你這一封信到底什麼來頭。他一咬牙,急急忙忙的跑去找二師伯了。
……
稚鳥啼鳴,風送木香。
武當山後,宋遠橋一步步來到這裡,但見他緊攥著信紙向著一棵高大的古樹走去,樹旁孤零零地樹立著一座墓碑。
——逆子宋青書之墓。
已經許久不曾來到這裡的宋遠橋,看到這幾個自己親手書成的大字,心中複雜難言。他見四周淒涼冷清,眼神中露出幾分愴恍。
想起無忌心中所說,他運內力於掌上,一掌打向了微微隆起墳塋。頓時,塵土飛濺,遮蔽了視線。
……
“你說什麼?你說大師兄他接到了一封無忌寫來的信,大師兄看後,就神色不對的運起輕功不知道去哪了?”俞蓮舟神色微愕。
疑似被朱元璋所害的無忌寫來的信,以及大師兄看過信後直接大變的臉色,都讓他心中不解。
那個武當弟子老老實實地說:“的確是無忌師兄的信。今天一早,山下有人送來了這封信,上面署著無忌師兄的名字,而且信封上的字的確屬於無忌師兄的字跡。”
俞蓮舟的神情有些沉重,他沒有多做思考,直接讓這個前來報信的弟子,去跟其他幾位師伯、師叔也說一下這事,他自己則直接起身,準備到大師兄有可能前往的地方去看一看。
俞岱巖原本正在收拾行李,再過上一兩個時辰,他就要下山去尋找無忌的蹤跡了,不論是生是死,好歹要有個訊息。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被一個年輕的武當弟子告知:失蹤已久的無忌師侄寫了一封信寄給了大師兄,而大師兄看後竟然勃然變色,緊接著神思不屬的離開了房間,現下正不知所蹤。
俞岱巖問:“你說那封信是無忌指名送給大師兄的?”
那個武當弟子點頭稱是。
俞岱巖又說:“你給我說一下信封上究竟怎麼寫的。”
“上面寫的是‘武當派大弟子,宋師伯親啟’。”
看來大師兄神思不屬一事的確與無忌有所關聯,無忌這孩子以往寫信,都是恭恭敬敬地寫“安啟”而非“親啟”,要麼這封信根本就是別有居心者冒名所寫,要麼就是這封信的確是無忌親筆所寫,但裡面寫了一些最好由大師兄親自察看的重要內容,如果是後者,上面到底寫了什麼重要訊息呢?而無忌又到底在何地?他現在狀況如何?
俞岱巖揮了揮手,讓這個小輩弟子自行離去,臨走前叮囑道:“你先回去吧,今早的事你務必要守口如瓶。”
“弟子曉得。”對方應道。
俞蓮舟、俞岱巖、張松溪、殷梨亭師兄弟幾個把宋遠橋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個遍,但就是沒找到大師兄的身影。
殷梨亭問:“大師兄會不會是直接離開武當了?”
張松溪搖了搖頭:“我問過守門弟子,他們誰也沒在山門處見到大師兄經過,大師兄應該還在武當。”說著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測,“以大師兄的輕功,如果他真的從山門處離開了武當,那些年輕弟子估計也察覺不到。”
俞岱巖曾常年癱瘓在床,這多年的苦難生活磨得他不得不養成了一副多思多想的性子,自剛才,他就一直沒有說話,直到此時他才開口,道:“我想,有一個地方我們還沒有去看一看。”
俞蓮舟:“你是說……”
殷梨亭催促道:“兩位師兄你們就別賣關子了,我們好不容易才得知了無忌的訊息,大師兄又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題,還是早點找到大師兄吧!”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俞岱巖嘆了一聲,轉身看向武當後山,他說:“我猜著,大師兄是去見青書了。”
殷梨亭聞言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