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喬衡聽不到他心中所言,這丘處機的教學能力究竟怎樣,實在是一言難盡。別看丘處機是全真七子中功夫最高的那個,但這教徒弟的水平,還真是挺一般的。
丘處機的脾氣談不上有多好,甚至有點暴躁易怒的意思。他憐惜喬衡在武學上的天賦,不忍如此良才就此埋沒在自己手上,對喬衡要求極高。又因為完顏洪烈的緣故,生怕他會誤入歧途,便不由得對喬衡愈加嚴厲。
在這種簡單粗暴,沒有任何技巧可言的教導下,若非是喬衡,換做尋常無知天真的少年,早就不堪重負,心生埋怨了。
喬衡自知自己的性格雖然沒有丘處機那樣的急躁,但也不是特別好的那種。不過他能裝會忍,再加上在他眼裡這丘處機對他還是挺不錯的,負責又認真,一個正道人士,再不會教徒弟也就那樣了。所謂沒有對比沒有差距,這丘處機與他曾經遇到過的一些邪教出身的師父比起來,那真是好上千百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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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喬衡也就任爾東西南北風了。
丘處機罵他,他就謙虛用心地聽著。對方提出的一些稱得上是嚴苛的要求,他也一一嚴謹而認真的完成,從無不滿。
身為徒弟,做到喬衡這種程度,也可以了。
完顏洪烈又和喬衡聊了一會兒,最後故作無意地問:“你母親今日心情如何?”
喬衡看他裝作無事的姿態,回答:“母親今天心情不錯,之前還讓兒子陪著在花園裡走了一會兒。”
完顏洪烈臉上露出一絲喜意,他準備去看看包惜弱,又見喬衡還在這裡,他知道,要是喬衡跟著過去了,惜弱一定只顧著對兒子噓寒問暖了,哪還顧得上他。所以他乾脆對喬衡說道:“你去你師父那兒吧。”
就這樣,喬衡被完顏洪烈趕到了丘處機這裡。
丘處機讓人把信送出去後,心中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擔。心情通暢之下,他來到院子裡,劍法流水般自然使出。接連幾套劍法使出,只覺得渾身舒泰。
這時,他聽聞一道帶著幾分笑意屬於少年的聲音響起:“師父龍馬精神,這幾套劍法由師父使來,果然瀟灑非常。”
這話正好搔到了丘處機的癢處,他被恭維得開心,面上卻是不露聲色。
他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自己徒弟。
少年目光澄瑩,不似成年人的渾濁,也無諂媚逢迎之意,年輕人口中的讚美總是比大人所說的要顯得真摯許多,更容易讓人相信。
喬衡所說的話,的確出自真心實意,至於是否是有意而為,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其實討他這位便宜師父的歡心,並沒有多難。
他猶記得在原著中,老頑童周伯通曾言:“我那七個師侄之中,丘處機功夫最高,我師哥王重陽)卻最不喜歡他,說他耽於鑽研武學,荒廢了道家的功夫。”自己最擅長最喜愛的武學不被師父認可,更因此被師父不喜、排斥,丘處機雖然面上不顯,一如既往的醉心於武學,但是誰又能說他心中沒有幾分苦楚?
喬衡可不會像一些穿越者前輩那樣,試著改變丘處機的觀念。王重陽、周伯通、丘處機的六位同門都不曾做到的事情,他何德何能能在這短短的時日內改變丘處機的想法。
他需要做的,不過是時不時針對丘處機的武學奉承幾句,外加適時表露出對高深武學的渴望而已。
沒人不喜歡被人肯定,被人恰到好處的讚揚。更沒有哪個師父會不喜歡被自己的徒弟敬仰,被自己的徒弟崇拜。他一開始就不認為丘處機會正巧成為例外的那一個人,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丘處機把劍插進劍鞘。
他早就聽到了喬衡走過來的腳步聲,回想了一下之前腳步聲蔓延過來的方向,他問:“你可是剛從王爺那裡過來?”
喬衡:“正是。”
他當然不會說完顏洪烈嫌他當電燈泡打擾他和包惜弱的相處,所以把他趕過來了。他說:“父王讓我代他問候師父,近期在王府裡飲食起居可好,下僕的服侍是否不周,若有短缺之物,一定要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