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暇之餘,附和他一句:“你說吧,我聽著。”
褚羨:“我欲離京,自請去漠北戍邊,三日後出發。”
江朝朝驟然抬頭,震驚的同時,“啪”一下,清脆的巴掌聲響徹軟帳,卻不是打在他的臉上,而是胸口。
這一下,她的力道很重,而他神色未變。
她手腳並用,從床榻上下來,撩開軟帳,光腳跑到殿門口,高聲喊道:“渙珠,渙珠。”
殿外,渙珠的聲音及時傳來。
“郡主,我在呢。怎麼了?”
江朝朝:“今天晚上這鎖不用開了,你去休息吧,明日再來。”
“小姐?”
“你若還當我是小姐,就按我說的做。”
“渙珠知道了。”
江朝朝又去倒了杯茶,冷掉的那盞。
冷水下肚的瞬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上一世,他好像也自請去了漠北的。
算起來,好像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
如此說來,就不算是刻意躲著她。
那她豈不是白發威了?!!!
正想著,一雙手臂自身後圈住了她。
“阿朝,輕薄了你,對不起。”
他好像要哭出來一樣。
江朝朝徹底僵住,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完蛋了!!!
她好像玩過火了。
她好像真的把他弄哭了。
她真的感覺肩膀那出的裡衣被一陣灼熱打濕了。
他安靜抱了她好一會,才緩緩開口:
“漠北一行,雖是今日才做的決定,卻不是為了躲你,而是在宮宴之前就決定好的。”
“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同你開口說這件事,並不是刻意隱瞞你。”
“驚鴻哥哥,你別這樣,我害怕。”
她也被他給嚇哭了,嗚嚥著,轉過身,腦袋埋入他的胸口,眼淚悉數抹在他的衣服上。
他的神色已經恢複了正常,大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頭發,說:“阿朝,莫哭。你身體弱,不能一直光腳,去床上,好不好?”
江朝朝:“你抱我。”
“好。”
褚羨應下,彎腰抱起她,將她送回帳內,卻沒立即鬆手,指腹重重壓過她的眉毛,眼睛,嘴巴。
他的手指,因為常年習武,很是粗糙。
所到之處,遍佈刮痕。
“阿朝,你聽我說。此行漠北,約摸一年的時間。若一年後,你的心意仍然沒有變,那等我回來,我們二人就成婚。
若你中途改變了心意——”
說到這兒,他忽然頓住了話音,撚著她肌骨的手暗暗加重了力道。
她實在好奇,忍不住問:“若我中途改變了心意,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