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
江朝朝按照她的意思,往上撩了下衣袖,露出一節纖細且白皙的皓腕,搭放在那方腕枕之上。
上官清霜和江朝朝這個當事人淡定自如,一旁的浣珠卻一臉的擔憂。
片刻後,上官清霜把手指從她手腕上挪開。
不等開口,浣珠便迫不及待開口,問:“上官大夫,如何了?”
“別擔心,你家小姐的身體沒有大礙,只是還有點虛弱。”
上官清霜收起腕枕,又對著江朝朝說道:“按時喝藥,按時休息,不出三日,定能生龍活虎,活力滿滿。”
“啊,對,還有藥。”聞言,浣珠噠噠噠跑到簾帳之外,去探查那份湯藥的溫度。
江朝朝一邊整理著袖口,一邊同上官清霜道謝:“多謝上官大夫。這幾日,麻煩你了。”
“職責所在,無需言謝。”上官清霜又恢複成了往日的模樣,端著一副清冷不可攀、拒人千裡之外的模樣。
但江朝朝知道,冰冷不過是她的保護色,雖清冷,卻並不涼薄,否則她不會和浣珠一個小丫頭相談甚歡。
江朝朝猜測,她之所以陡然變了態度,是礙於她的身份。上官清霜定是不想讓人覺得,她之所以對她親和,是在攀附權貴。
江朝朝雖有心與她交好,卻也知道,想要走進一個人的心裡,並非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事情。
重活一世,有很多事情都可以慢慢來。
她不急。
而且,很多事情,也急不來。
恰時,浣珠端著藥走來:“小姐,藥不燙了,可以喝了。”
上官清霜主動提出迴避:“你們先聊,皇上還不知道你醒了,我剛好去回稟一聲。”
“皇上?”
在這一世的時間線上,江朝朝本來就什麼也不知道。於是,她只好繼續裝作懵懂無知的樣子,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上官清霜聽著,清冷的面容出現一絲罅隙,幾近維持不住。
江朝朝眼巴巴望向她的模樣,讓上官清霜平靜無瀾的眼眸浮起一抹無措。
可她的心裡始終有一道聲音:這種事情,還是讓當事人自己解決比較好。至少,不是由她一個外人戳破這一切。
浣珠把湯藥放下,走上前,和上官清霜對視一眼,說:“上官大夫且去吧,我來與我家小姐解釋。”
上官清霜沖她點頭,並投以感激的目光。
朝二人點頭示意後,匆匆轉身離開,落在江朝朝眼裡,頗有一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隔著層層簾帳,江朝朝目送上官清霜出了殿門,低頭莞爾。
浣珠把湯藥端至她面前,注意到她臉上的淺笑,問:“小姐在笑什麼?”
“上官大夫,挺可愛的。”
她一邊說,一邊接過浣珠手中尚冒著些許熱氣的黑乎乎的湯藥,屏息,閉眼,一股腦全都灌入肚中,沒有半點遲疑。
浣珠眸子裡閃過一抹詫異,她家小姐畏苦,鮮少喝藥如此利落。
但她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從一旁的幾案上端了盤梅子糖過來,接過空藥碗後,把整盤梅子都遞到了江朝朝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