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
數百名皇宮禁衛在北衙右羽林軍大將軍李多祚的帶領下,莫名其妙地與金夕呈現出對峙形態。
因為到現在為止金夕只是發出一嗓子贊賞式的大笑,仍舊一句話未言。
他不說話,著實沒人敢動。
誰都看得出來,他一直在意著那位罪女。
塞妠的臉色愈發緊張,她本已放棄,眼見這麼多人摻雜進來,更是無地自容,怯生生地回頭看向金夕。
冷冰冰。
她也不敢再說話,唯恐一句話說不對,這裡就會爆發什麼。
不管是什麼,總會有人人頭落地。
“兵部尚書至───”
又是一聲長吼,隨著唰唰沖入幾隊軍兵,已是戎裝在身,刀槍在握,彷彿要發動一場戰爭,馬上就要沖入地方陣地。
人數要比禁衛多!
瞬間,白馬寺兵滿為患。
本屬寺內的僧人們只好退居殿內,無奈觀瞧著佛禪已經無法化解的幹戈。
踱著慢步,臉上始終迷笑著步入場內的,是武三思。
人們均有愛屋及烏的心裡,盡管朝官對他頗有爭議,還是因為擁戴武媚而推舉他為兵部尚書。
“李將軍,上官舍人,薛將軍?”他彷彿走錯地方一樣,面帶幾分歉意逐個喚著,隨後停在另一側,既不與李多祚為伍,又不靠近金夕這邊。
“武尚書?”上官婉兒眉頭一緊,“這裡只是羽林軍行事,卻不知為何引來兵馬?”
武三思做出旁觀者的姿態,“聽聞李將軍正在捉拿逆犯,武某正好帶兵操練途經此地,當然要進來瞧瞧,你們繼續行事,無妨,無妨!”
說罷,他開始盯向李多祚,逆女就在眼前,若不下旨,倘若讓陛下知道了,將軍自然再也保不住。
況且,有他在,陛下肯定會知道。
薛懷義面色頓暗。
李多祚也是濃眉躥動,眼睛瞪大。
武三思身居宰相之位,這裡的官職已經是最大,而他的這番話明顯是在督促北衙速速拿人,而其自己,只是路過順便看一眼而已。
他的出現,封死了所有退路!
無論結果如何,他是穩穩的獲勝者。
立在他眼前的這一眾人,沒有哪個與他同路。
李多祚的雙腮鼓起,嘴巴終於不滿地噘起,緩緩抬起右臂,突然指向塞妠:“來人,將龜茲公主帶回北衙!”
“慢!”
上官婉兒當即制止,謹慎地掃視著周圍。
武三思嘴角稍稍下咧,鄙夷稍顯即逝,“怎麼,難道舍人身有陛下的新詔不成?”
李多祚是在執行陛下的旨意,上官婉兒如要阻攔當屬抗旨。
她猛地喝道:
“武尚書,李將軍,你們都帶來了兵衛,意在擒拿龜茲公主;可是你們知不知道,七年前,在突厥敵兵營地,曾有一人躍馬沖於萬軍之中,所向披靡無人能敵,當場斬殺敵軍千餘,倘若那人就在這裡,而且不答應讓人帶走龜茲公主,你們能帶的走嗎?”
一片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