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金夕抬手輕輕拍在桌案上,他對這個毫不感興趣。
瑕兒身子一顫,又降下一些音調,“杜主事偷偷揹著長妻又納一妾!”
啪!
瑕兒臉色露出驚恐,以往自己的主子很少這麼拍桌子,聲音更低微起來,“京城內的百姓更加愛戴皇後……”
金夕抬起手沒有落在桌案上,不過仍是狠狠搖頭。
瑕兒開始撓頭發,看來著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小心翼翼再說道:“昨日,有人託口信給我,就說宮內兩個舊人在華州……”
啪!
金夕的手剛剛拍打在桌面上,忽然猛立起來,瞪著瑕兒幾近吼叫:“為什麼昨日沒有告訴我?”
瑕兒嚇一跳,趕緊陪上笑臉,“既然是舊人,就忘記了吧,府內娘子……”
金夕抬起手就要給瑕兒一個嘴巴,見他絲毫不去躲,而是自願地挨過來,只好悻悻放手。
這小子認錯從不躲避,便拉著他一同坐下,幾年以來他看得清楚,瑕兒不但忠心為主,而且十分仗義。
他知道,那兩個舊人就是昔日的王皇後和蕭淑妃,過去近十年,她們方才稍入口信,看來一直在憂心惶惶,擔心宮內皇後反悔,直至如今方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選擇距離長安最近的華州定居,意圖第一時間聽到宮中動靜。
多麼的煎熬!
兩個女人什麼也不會做,說不定手裡的銀兩早已用完,那將如何落魄。
他立即取出一堆銀兩,眼下只相信瑕兒,便吩咐道:
“你即刻趕往華州,不要對任何人說出此事,依照地址尋到她們,什麼也不要問,就說新人早已忘懷,崔氏神慶特意送來,讓她們頤養天年,什麼也不要想,活……活下去就好!”
“啊?”
瑕兒一個趔趄蹦起來。
他以那種朝三暮四、廢棄舊妻的目光鄙夷著金夕,“沒想到啊,沒想到……”
“快滾!”
金夕厲聲呵斥。
嘩啦!
桌上的銀子又是統統不見,隨後不見了瑕兒的影子。
他就這一點好,不管怎麼想,只要是主事的吩咐,定當不折不扣完成。
數日後,瑕兒灰溜溜返回來。
剛剛見到金夕,當場跪在地上,痛哭聲出卻不見流淚流涕,儼然只是在表達著自己的愧疚和心情,學著人家的樣子,卻學不出淚水:
“主事,王氏與蕭氏跪地拜我,要我代他們向皇後和主事一拜。”
說罷,又是乓乓磕頭。
金夕早已等不及,一把拎起瑕兒,追問:“快說說,她們過得如何?”
瑕兒立即高興起來,抹一把毫無淚滴的眼睛,“看樣子,她們身體還好,不過過得不怎麼好,比主事,比主事老去甚多,”他一直在以為那是金夕的舊好,“可是兩人堅決不要銀子,我後來嚇唬一番方才收下,她們身邊只有一位侍女,房屋也很簡陋,穿得……”
“好了!”金夕微笑著制止,“身體康健就好!”
瑕兒無比投入,隨著金夕點著頭,瞧著這個多情的主子,
不過,金夕始終沒有去解釋,他絕不怕瑕兒胡思亂想。
“對了!”瑕兒突然伸手要抓金夕,剛到半途嗖地退回來,“其中那位王氏曾問,不知孽子狀況如何,可是我不知道,難道府內還有她的孩兒嗎?”
他以為金夕還藏著人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