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沖入木屋,刻意麵對銅鏡擺弄擺弄頭發,將兩側嘴角向中央用力合縱幾番,結果沒有生出他滿意的形狀,立即離開銅鏡焦急地等候佳人。
兩人已經六百年未見。
來,則是己人;不來,已是陌路。
他不斷搓手,偶爾合在一起弄起祈禱之狀,“來,來,我好想念你,更是希望你與金夕和好,來,來……”
“不可能!”
一聲久違的嬌喝隨著吱呀門開而入。
寧甜甜飄入木屋,人既然已來,不可能的自然就是與金夕和好。
“寧甜甜!”
程傑狠呆呆望去,依舊是胖乎乎臉龐,很顯然初塗粉黛,細眉弄墨,彎目布紋,稍稍隆起的臉頰和惹人萌動的櫻桃小口依舊飄散著不屑。
特異裝扮一番立即將程傑融化。
他只與寧甜甜相處於無極谷互擁終身,其後再也無緣共處,瞧見苦思夢想的美娘,僵痴原地不知所措。
“程傑!”寧甜甜呆立片刻,再也顧不得矜持,似是摒棄所有的高傲,猛地紮程序傑懷中嚎啕大哭,似有無盡的悲楚和無底的委屈要在今日爆發,廝打著程傑,又狠狠抱住,不一刻又捶打一番。
程傑只能任人宰割,一言不發。
哭個痛快之後,寧甜甜抬起頭迷離而望。
程傑卻是啪嚓大笑一聲緊忙住口,因為懷中美人的妝黛盡毀,面頰紅黑相見,甚是令人憐憫,又怕遭來呵斥不敢造次。
凝視少許,寧甜甜閉眼。
程傑當然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猛開大口就要吞下去,突然發現那尺寸足以將寧甜甜半個臉面都含進去,只好再次合縱,忙不跌壓在她的柔唇上。
手,突變方向,胡亂地紮向寧甜甜衣裳內。
“嚶!”寧甜甜被觸及,熱吻中失聲。
程傑興致大起,饑渴不堪,猛地將她壓入身下,生澀地剝脫寧甜甜衣衫,他瘋了。
木屋再一次成為無極谷。
聲音奪窗而出。
外面,智瑩急忙捂住雙耳,不一會兒,她又半傾著身子遠離數尺;又過些許時刻,她猛地按住自己胸前,急忙再向前跑出一段距離,籲籲喘氣蹲坐下來,不知臉上是何表情。她在那裡一守便是一夜,幾次想近前試圖提醒自家小姐,可是剛剛挪動數步,那座木屋又響動起來,緊接著她不是捂住耳朵就是逃離至無聲之處。
次日淩晨,金夕有些焦急,因為眼下程傑毫無六界修為,便離開劉冷步出屋外等候。
一動不動立在那裡,臉色愈發緊張。
日出,鳥鳴,花露滴落。
他的神色方才松緩,狠狠長籲一口氣。
矮山下花叢中綠樹間河澗旁,程傑飛速回歸。
乍一看,金夕嚇一跳,程傑眼圈發黑,雙唇幹裂,幾乎是搖搖欲墜。
“你做了什麼?”金夕厲喝,忽又轉言,“可曾見到寧甜甜?”
“見到了。”
“到底有沒有問及因何發難於我,阻塞禦龍?”
“沒……沒有,”程傑無此慚愧,“她不允許提及……”至於絕對不許,還是無暇提及,只有他自己知曉罷了。
不過,臨別之時寧甜甜卻決意要他留在北域。
程傑寧死不從,發誓一定守護好她,但是絕不能離開金夕。
程傑,早已是最為難之人。
金夕沒有再追問,瞧著程傑的樣子,一絲不安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