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睿安掐頭去尾,又刪減片段,終於彙報給了太子,而下了東宮殺令的太子本人卻對此事才剛剛知曉。
不等太子睿宗介懷,睿安又說:“不知太子為何要寬限時日再處決那些宮門兵,要知道有一次寬容,底下的人就會得寸進尺。”說著,他已經起身了,而且言辭灼灼。
“總不能攪了父皇的雅興吧,狩獵不過一個月,回宮之後再做決斷也不遲。”太子道。
見太子拿皇上做擋箭牌,睿安想了想,又說:“還有一事,內宮門被攔阻的時候,是睿宣解的圍,之後不止帶著睿馨同乘一匹馬,而且睿馨的身上還披著睿宣的那件稀世珍品一樣的駝絨披風。”
聽到這裡,原本已經些許融化的太子的五官再次冷峻了,“二人交往甚密嗎?”他問。
“隱藏極深,不為人知。”睿安回道。
令太子心寒的莫非這些宮中的手足假面孔,似乎想找出一張真實的比登天還難,所以他自小倍感六親冷淡,毫無親情可言,性格也就越發孤僻冷漠。
今夜見到七皇弟睿馨,完全陌生的臉,這令太子心中感寒,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看見睿馨是什麼時候了,顯然已經久得連彼此的模樣都忘卻了。
但平日裡,關於睿馨,還是有所耳聞的,比如他那所遠近聞名的別苑風景,原本以為睿馨不過是好色之徒,貪玩嗜酒,不料人心叵測,就連一個賜死廢妃的皇子也免不了一身虛假。
“所以太子,還是儘早斬了那些宮門兵,翫忽職守也好,收受賄賂也好,罪名絕對可以致死,他們畢竟不是普通的守門兵,這裡可是皇宮重地,太子?”
睿安再三請令,主要是看見太子有些出神。
“既然已經答應了,不能食言,過一月再斬有何不同。”太子睿宗話落,起身回後殿去了,看樣子也不願意跟睿安多說什麼,只留下一個對親情失望的孤單背影。
若是皇子或許多舛,但為太子必定孤獨,只是二皇子睿安望著那孤獨的背影,卻目光貪婪。他也回自己的‘安輔殿’去了,折騰了一夜,毫無結果。
睿馨被攔在外宮門由公主馬車接入宮門的事,睿安沒提半個字,因為那輛馬車是子尊的,她的兩個哥哥九皇子睿寬和十皇子睿宜是兩個十足的書呆子,不足為敵。
子尊公主備受皇寵也可不慮,但他們三人的舅父卻是當朝相輔冷季冬,所以睿安現在還沒做好要跟一朝丞相對立的準備。
錦輔是二皇子睿安的皇子隨侍,但是他略寡言,因為自己主子的脾氣是所有皇子中最差的一個,所以他每天都在為自己的小命而擔憂。
每次返回皇子寢殿,進去殿門的時候,錦輔也會相當緊張,因為御賜的殿名‘安輔殿’,二皇子一直心有不滿,問題當然是出在這個‘輔’字。
像是皇上的刻意提醒,讓二皇子睿安只能處於輔佐的位置,而永遠不可僭越,但是偏偏二皇子睿安滿心思,都是非分之想。
因為現在的皇后,被稱為小章皇后的,可是二皇子睿安的生母,而只是太子睿宗的姨母,所以睿安才會如此‘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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