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這邊,最年輕也是周南,哪怕是湯因比的二兒子西奧多湯因比,今年也已經三十歲了。他是一位記者兼作家,也是湯因比怕周南不習慣跟老頭子相聚,特意帶過來做陪客的。
不過他不知道,周南的心理年齡比他還要大,他更喜歡跟老頭子們相處,而不是跟年輕人。
聽到湯因比介紹一個個來賓,周南被震的一塌糊塗,這裡的隨便哪一個人,在後世都有著崇高的聲望。
那位唯一沒有聽說過名字的亨德森,竟然也是十二年前的諾貝爾和平獎獲得者。
所有人對周南的年輕也是倍感驚訝,雖然他們早就知道周南很年輕,卻沒有直觀的印象。但是見到這樣一個年齡只相當於自己的兒子,甚至是孫子的年輕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忍不住暗自驚嘆。
周南的身份他們都已經瞭解,最近幾個月,在歐洲,再也沒有比周南更轟動的人物了。
的出版,在法國和義大利的巡迴演講,周南丟擲的歐洲未來發展,歐洲複興計劃,歐洲聯盟的規劃,無一不震驚著世人。
周南盡量保持著謙遜,跟每一個人握手問好。
“羅素先生,我最近就在研究你的,,等文章,你的許多思想,對我的學術研究,也有著很大的影響。”
羅素知道周南英文說的不好,他精通德語和法語,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會法語,所以他也用法語說道:“周先生,你對人道主義精神的總結,已經成為了全世界和平主義者的行動綱領。你的研究是偉大而神聖的。”
面對施韋哲,周南由衷地說道:“施韋哲先生,你是我最敬佩的物件,你為非洲,為這個世界所做的一切,才是真正的偉大。”
“約納斯,我沒有返回非洲,就是想留在英國見一見你,關於人道主義,我有無數的問題想跟你探討。”
“這也是我的榮幸!”
維特根斯坦跟傳聞中一樣,是一個敏感的,內向的,表面平靜卻內心瘋狂的理想主義者。這位希特勒的同班同學,是一個真正的天才,但是在社交方面,卻不是他的長處。
在飯前的時間,周南跟每個人都短暫聊了幾句,也明白了今天晚上,為什麼會有這些人的出現。
羅素現在的主要經歷就放在了社會政治制度的研究,也是一位真正的人道主義研究的學者。
施韋哲這個把自己的畢生精力都奉獻給非洲的人道主義先驅,是真正想要跟周南學習人道主義的理論,想要把理論和實際結合在一起。
還有一個亨德森,他們三個人對周南的其他學術理論沒有半點興趣。就連羅素,對周南的哲學思想也沒有興趣,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人道主義精神的發展,慈善的發展。
他們見周南,就是想把周南拉進他們的小組,共同宣傳和傳播人道主義。
當他們聽到周南已經把人道主義精神的版權給了紅十字會,並且建立了一個基金會,他們這才知道,周南已經走在了他們的前面。
兩位化學家對周南只是有些好奇,他們更多是因為跟湯因比的面子,才過來給周南站臺。
而哈德森,則是有意來跟周南辯論一番的。
蘭克學派如今還是歐洲歷史研究的主流學派,在這一百多年的歷史程序中,他們在歷史研究方面,的確起到了非常積極的作用。
周南對他們的貢獻並沒有否認,傳統史學也不是一成不變。蘭克學派能成為歐洲的主流學派,要說全是糟粕,那就太偏頗了。
但是事實證明,他們的那一套,已經不符合如今的研究了。
工業革命以來,社會的變遷和人文思想的的變化,加上相互交流和溝通的方便,人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閉門造車,幾百年不變。
蘭克學派的先進性是他們以政治史學為主體,以國家,民族,政權,人物,時間,將歷史事件進行全面的分析,這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是足夠的。
可是當世界進入二十世紀以後,社會的發展已經讓世界變成了一個地球村,國家與民族再也不是不受其他國家影響的獨立個體。
比如說,法國的發展,他們會受到義大利,英國,德國的影響,你只寫法國,根本解釋不清楚一個歷史事件能夠對社會和地區的真實影響力。
瑞士的醫學有了突破,造福的不僅僅是瑞士人,而是全歐洲,甚至全世界的人。美國人生産了一臺電視機,可能在一個月以後,就運到了英國人的家裡。
這個時候,還以國家民族來進行歷史研究,根本無法證明其對世界的影響變化。
周南用各種事例跟哈德森進行了全方位的討論,用詳盡的資料來證明,傳統的研究方式,已經不能適合現在的發展。
只有淡化國別,將全世界的國家放在同一構架下,進行研究,才能做出符合世界發展規律的判斷,造福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