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等於是給他又加了一件護身符,即使有人不認可他的理論,不認同他的書裡面的內容,也只會把矛盾限制在學術討論裡面。
所以,周南毫不猶豫地當著所有沸騰的同學的面,答應了下來。
臺下,施託爾科和埃廷尼都笑的合不攏嘴,周南的名氣越大,他們這些人的面子也就越大啊!
恩特勒布赫拼命地鼓起了掌,兩隻手都拍紅了也不停歇,顯得比周南還要激動。
讓諾德也是欣慰無比,雖然為此他付出了一點代價,但是這也是約納斯自己的能力足夠,才讓斯坦普夫裡直接答應了下來。
有了這個教授的身份,對於約納斯來說,以後在學術界就多了一幫佔據了宣傳輿論上風的盟友,對於約納斯以後的發展,是有極大的好處的。
要下臺的時候,周南卻被學生們攔住了。聽到他們一致高喊“簫……簫……”周南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因為激動,差點忘記了在演講之後的表演。
恩特勒布赫老頭笑呵呵地從臺下把他的竹簫遞了上來,看到周南在臺上肅穆持簫,現場安靜了下來。
悠揚的簫聲響起,《雪絨花》這首德國風格的小調響徹整個大廳,讓所有人都安靜地傾聽著。
簫音落下,周南收起了竹簫,可是第一次聽見這種樂器的同學們可沒有滿足,極力要求周南再表演一曲。
周南沒有拒絕學生們的要求,接下來演奏的是在九十年代一度非常火熱的《故鄉的原風景》。這首曲子雖然是日本人宗次郎創作的,但是卻充滿了東方的韻味,也適合周南表達對家鄉的懷念。
從藝術水準上來說,這首《故鄉的原風景》要比雪絨花高出一個境界,所以第一首曲子只是讓所有人驚嘆周南的創作力,但是第二首曲子卻讓所有人為之痴迷了。
而且,這首曲子的綿延悠長,那種深沉的情懷,竹簫也比原本的陶笛更具有表現力。
周南的表演可以說是非常成功,他甚至能看到臺下不少人的眼中,都泛出了淚光。所有人都沉浸在了他的音樂裡,當一曲奏完,再也沒有人鬧著要再來一曲了。
周南將竹簫反手豎在了手臂的後面,長身挺立,漫步走下了主席臺。這個時候,臺下才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周南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門口,他並沒有回頭,因為他的眼淚已經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那個他熱愛的祖國,現在卻陷入了激烈的內戰,思鄉的情緒閥門被開啟,就讓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雖然另一世的他在那裡遭受了無數的虐待,但是,周南並沒有真正把那當做自己的一生,更像是在看一場電影。
所以他仍然深深愛著那片土地,因為那裡是他的根。
關於聘任客座教授的條件,周南也授權給了埃廷尼幫他談,因為他根本不在乎酬勞,所以也沒有什麼分歧,短短的半個小時不到,周南就從斯坦普夫裡的手中接過了聘任書。
今後的每年,周南要到伯爾尼的人文學院上兩次課,課程內容沒有要求,但是要符合人文學院對人類社會變遷問題的研究。
學校會承擔周南的來迴路費,周南只象徵性地要求了一瑞郎的報酬。
《世界通史》的出版,讓周南不會再為金錢發愁,光是這一週銷售的五萬冊,每冊八瑞郎的定價,周南就能從銷售中得到大約十萬瑞郎的報酬。
哪怕需要繳納百分之十二的國稅,百分之四的州稅,然後還要分給自由民主黨百分之十五,周南的獲利也在七萬瑞郎以上,這就相當於大部分人十年都掙不到的薪水了。
現在的瑞士,普通人的年收入,也不過只有兩三千瑞郎而已。
“約納斯,以後的演講,我就不會再陪著你去了,但是各方面關系我都已經調節好了,你不用擔心會在學校面臨刁難。”
面對一本正經的讓諾德,周南被他真正的感動了。成為一個大學的客座教授,固然有他能力的體現。
但是他一個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年輕人,能得到如此的熱捧,背後哪有那麼簡單。
周南也真誠地說道:“接下來的幾天我會很忙,所以請你週末的時候來盧塞恩,我會為你做調理一下身體。”
“你還會治病?”他驚奇問道。
周南搖了搖頭。“不,我僅僅只會幫你調理一下身體,讓你的身體不至於這麼虛。並且,不用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