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巡邏的正要說話,張小北也提著根棍子追上來了,他看了巡邏的衙役一眼,大聲喊道:“趙清海,你怎麼在這兒?”
趙清海看到張小北也是一臉驚訝,“小北,我正要去縣學找你呢?你拎著根棍子幹什麼?”
張小北指指張小葉解釋道:“這是我二伯家的堂姐,那個地痞欺負她。”
趙清海這才仔細打量了一眼張小葉,心說,怪不得覺得這姑娘眼熟,原來是熟人。前些時候,趙清海也經常出入張小北家,他應該跟張小葉打過招面,只不過,她現在長高了,又曬黑了,而且頭上還戴著草帽,所以他一時沒認出來。
趙清海一聽到小北的堂姐被人欺負了,上前對著趴在地上的刀疤臉就是幾腳狠踹:“你他孃的,竟敢連我妹妹都敢欺負,還要不要命了。,我抽死你。”然後他一揮手命令另外兩個衙役:“把這個流氓都給我綁起來,帶走。”
那兩個衙役自是忙著去綁人去了,那幾個流氓又是哭爹喊娘,又是跪地求饒的。
趙清海連瞧都沒瞧他們一眼,就拉著張小北到一邊說話去了。
張小北好奇地問道:“海哥,你這段時間都忙什麼去了好幾月沒看見你了。”
趙清海挑挑眉頭:“我去跟人押鏢去了,清河沒跟你們說嗎?”
張小北想了一會兒,好像是聽趙清河提過,不過,他有些忘了。
他趕緊說道:“清河好像是提過這茬,但是押鏢押這麼久?”
趙清海道:“押鏢嘛,當然是要去外地,一來一回就這麼久了唄。我才剛回來不久,前幾天去找清河,他說你在縣學讀書,我就趁著巡邏過來瞧瞧。”
張小北瞧瞧他身上的這種裝扮,便問道:“你又什麼時候當上官差了?”
趙清海彈彈袖子,自嘲地說道:“我可不是什麼正經的官差,我就是他們臨時僱來的,幫著巡邏巡邏街道,守個夜之類的。”
張小北暗自笑了,這年頭官府就有了臨時工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趙清海一轉頭看到滿臉笑容的王世虎,便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小胖子,你現在長得挺高。還是這麼胖。”
王世虎嘿嘿笑了幾聲:“清海哥,你如今愈發威武了。”
趙清海得意地昂著腦袋,“我一直都這麼威武。”
四個人一起往回走去,回到縣學門口時,張小北發現楊越、張松年他們正在幫張小葉看著攤子。
眾人一見到他們回來,便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小北,你們把那幾個人追到哪兒去了?”
張小北說道:“那個臉上帶刀疤的被我姐嚇癱了,正好官差來了把他們綁走了。”
眾人一看趙清海身上這身黑色的衣服,便不由得心生畏懼。
趙清海故作一臉威嚴地說道:“以後有誰敢在此騷擾滋事,我們統統把綁到縣衙,先打他一百個板子,再關他個幾年,罰得他傾家蕩産。”
趙清海信口胡說一通,但是圍觀的人並沒有多少精通律行的,不少人就信以為真,那些本來有心尋釁鬧事的,嚇得也是脖子一縮。
此次,張小葉是一戰成名,那些人誰也沒想到,她一個看上去溫溫柔柔的姑娘家,竟敢舉刀追著流氓砍。他們也沒想到,那個文文弱弱的讀書人張小北也能拿根棍子打人。大家對這姐弟倆真是大為改觀,再加上有趙清海撐腰,從此以後,在這條街上,應該再也沒人敢惹張小葉了。
事後,張小北才得知,原來張小葉怕路上遇到危險,一直在在籃子裡藏著一把砍柴刀。張小北想起幾年前,他初穿來時,那個總是沉默不語的張小葉,再瞧瞧今日的她,算是深刻地感覺到生活對一個人的塑造。
張小北再次去潘家食肆時,張小北從趙清河嘴裡得到了確切的答案,潘雲博確實對張小草有意,潘掌櫃也很滿意這門親事,看樣子,中秋之後應該就會派門上門提親。
張小北想想潘雲博這人,長相不錯,為人還正派,據說這條街上有不少姑娘對他有意,但他都不怎麼搭理,遇到那些性子活潑愛調笑的嫂子之類的,也是一本正經的躲過。平常他的心思就放在怎麼經營食肆上,對夥計雖然要求嚴格,但又很大方,獎懲得當。因此也深得手下夥計的尊敬。潘掌櫃對這個侄子也越來越滿意。
最主要的,張小草對他也很滿意。兩人若是結合也算是事業伴侶吧。張小北如是想道。他爹孃應該也挺滿意。這門親事沒有任何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