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學苦笑一聲,很是無奈道:“沒想到連歐陽公子也誤會在下。在下……哪裡有那個膽子將主意打到譚琰姑娘的身上?”
辰風炎冷笑一聲,走到桌邊坐在了譚琰原先坐過的位置上,看著林學,冷聲道:“將你們從醒來之後的事情重新說一遍。”
林學有些愣神。
辰風炎面上的神情更加冷然了一些,道:“要是讓我發現,你的話裡面參雜了一絲一毫的虛假,我一定會讓你好好體會一下什麼叫後悔莫及。”
被人這麼明目張膽地威脅,林學饒是再鎮定,面上也有些掛不住鎮定的表情了。
歐陽流霜在這個時候唱起了白臉,也跟著上前,淺笑著擺擺手,道:“都別那麼嚴肅,來來來,反正譚琰也不在,林學你要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就全都說出來。”
頓了頓,不管林學的神情再次變得微妙起來,歐陽流霜哈哈笑著道:“就當做是我們男人之間的對話。”
這下子,在場之中唯一一個女人,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歐陽流霜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淺笑著挑眉:“哦我忘了,這裡還有一個女人呢。”
不等那女人做出反應,歐陽流霜忽然抬高了聲音,對門外道:“縱川!”
很快,縱川的腳步聲就在走廊之中響起,很快就停在了他們的房門之外,也不敲門,就這麼直接推門進來,恭敬問道:“歐陽公子?”
歐陽流霜笑了笑,指著那女人,一副很是漫不經心的表情,道:“為了安全起見,你和這位姑娘,先在裡間待著吧。”
縱川在莊園之中,雖說不是負責處理一些主子們不方便自己沾手是事情,但架不住他那幾個姐姐性格相當彪悍,或多或少會沾染上一些這種事情。
縱川小的時候還好,被姐姐們哄騙幾句也就過去了,但隨著他的年歲一天一天大了,縱川的姐姐們做事有時候也並不避諱縱川。
因此,說到底,縱川雖說不是主動要接觸那些黑暗的東西,但真正要他去和幾個死人共處一室,他還是沒有任何心理障礙的。
反正,再厲害也不過是屍體嘛,只要沒帶著疫病,一切都好說——什麼,詐屍?
這根本不算是個問題好不好,詐屍再了不起不還是模擬了活人的狀態嗎?縱川自己就是一個大活人,還能怕了那剛剛從死亡狀態中恢複過來、整個軀體關節還是非常僵硬狀態的詐屍分子?
至於什麼幽靈惡鬼什麼的,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在縱川看來,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什麼幽靈惡鬼,那麼他死後也一定能夠變成同樣的東西啊。到時候,兩個生命體不還是能夠湊在一起打一架。
說起打架,只要對手不是像辰風炎那樣武力值可以說是變態一樣的存在,或者不要是譚琰那種不論武力值、光用身份就能壓他一頭的人,縱川自認,就算打不贏,也能和對方打一個平手的。
更何況……縱川的視線在裡間的房門之上掃過,自以為很是隱蔽地露出一個瞧不起的眼神——裡間躺著的那是什麼人啊?瘦瘦小小的兩個少年郎,只要他們敢詐屍,他縱川就敢把人再揍得死一次!
有了這樣的心理,縱川在走向那個女人的時候,神情甚至是愉悅的:“這位姑娘,請隨在下來吧。”
那女人本來就沒有什麼血色的臉上,更加蒼白如紙,搖了搖頭,忽然把視線轉向了林學,哀求道:“我可以留下來的,我保證不會亂說什麼……”
縱川眼珠子轉了轉,面上帶出了一點點壞笑——雖說他現在還穿著侍從的衣袍,但整個人看上去,也和那些流連花叢的紈絝子弟也差不了多少了。
而處於紈絝子弟狀態的縱川,微微挑眉,對那女子眨了眨眼睛,緩緩道:“這位姑娘,在下雖說人微言輕,但也確實不會傷害你的。”
這種放電一樣的舉動,要是放到了其他女子身上,肯定會把人家勾引得面紅耳赤,但換做了這個女子,卻只是面色更加蒼白了一些,就連神情,也變得更加慌張了一些,完全沒有任何被勾引到的感覺。
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縱川和歐陽流霜以及辰風炎對視一眼,三人眼中都忍不住帶出了玩味的神情——這明顯有問題啊。
林學在這個時候,重新掛起了笑容,上前,低頭對那女子說了什麼,看樣子,是在安撫她。
這個場景並沒有什麼出奇的,林學刻意壓低了聲音,歐陽流霜和辰風炎也沒有閑到那份兒上去偷聽這種話。
幾句話之後,那女子雖然依舊蒼白著一張臉,但到底願意跟隨縱川,到裡間去等著他們外面這些大男人把事情說完了。
就在小樓之中舉行著“只屬於男人之間的談話”的時候,譚琰也跟著官差到了靠近城郊的一處宅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