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現在展現在譚琰和辰風炎面前的壁畫,不管是從哪個方面來看,不僅充滿著生活的氣息,也帶給觀看的人帶來一種希望的感覺,那種震撼,還有那種給人的心靈洗禮,是別的地方絕對給不了他們的。
歐陽流霜站在那一副壁畫面前,回頭,看了眼譚琰和辰風炎,倒是沒有催促,只是微微,將嘴角上挑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的原因,還是受了那副壁畫的影響,從譚琰和辰風炎的角度看過去,看見的就是歐陽流霜正笑得相當不懷好意,無端的,兩人的背上都竄起絲絲涼意。
歐陽流霜這……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事實證明,真的只是角度問題。
當譚琰和辰風炎將信將疑地朝著歐陽流霜走過去的時候,歐陽流霜早已經等的不耐煩,直接上前,一手拉著一個,把他們往前一推。
譚琰和辰風炎猝不及防,踉蹌了兩步,直接就湊到了那副壁畫的面前,還沒抬眼,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看清呢,就感到眼前一片血霧迷濛。
緩緩抬起眼,譚琰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皺起眉頭。
畫面中的人面容清晰,看得出就是前面兩幅壁畫之中的男人女人,他們甚至連衣著都沒有改變,手上也還拿著生活、狩獵所需要的工具,但整個人的狀態,卻已經和之前全然不同了。
譚琰這麼一抬眼,正好就和這幅壁畫之中位置最為正中的男子對上了視線,猛然這麼一下,就好像是這個凝固在壁畫之中的男子,透過重重時光,看見了譚琰一般。
饒是譚琰向來自詡自己藝高人膽大,但一下子受到了這樣的沖擊,也有點控制不住地倒抽一口冷氣。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原本只是在進行日常生活的人,現在卻成了虐殺獵物的劊子手,畫面之上鮮血飛濺,被包圍在中間的大型獵物——根據譚琰的推測,這種大型獵物偏向於猛獁一類的東西——即使看不清表情,但是從那勉強的躲閃動作來看,是充滿痛苦的。
與獵物充滿痛苦的動作相比,保衛在它周圍的人看上去,則要猙獰許多,同時,在這一分猙獰之中,還有些不容忽視的快意。
這太變態了啊!
譚琰皺眉,轉頭瞪著歐陽流霜,怒道:“你覺得這種東西好看?”只要歐陽流霜敢點頭,她立刻就帶著辰風炎將縱川帶走,順便還要把棗紅大馬給帶走,讓歐陽流霜想要找他們都找不到!
不然,按照歐陽流霜現在的這種審美方式,找到的紅線另一端的女子肯定會非常恐怖!
譚琰根本就不敢細想,當歐陽流霜領著一個她非常排斥的型別的女子來到自己面前……好吧,就算不要來到自己面前,但以歐陽流霜和辰風炎以及自己的關系,歐陽流霜找到了相伴一生的人,他們總要見面的。
到時候,譚琰又是個不願意委屈自己的人,若是對方也是同樣的個性,甚至要更加糟糕一點……
天雷勾動地火,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
譚琰不用去想那個女子會做什麼,只要想想自己當時會怎麼反應,就覺得頭疼——因為歐陽流霜曾經喜歡過她的緣故,譚琰很珍惜歐陽流霜這麼個能夠和平演變成為朋友的“朋友”,這要是因為一個不明來路的女子,讓她和歐陽流霜之間美好的感情就此破裂……
譚琰表示,她很有可能會連歐陽流霜一起宰了——他到底培養出了什麼見鬼的審美,才會找到這麼個和自己不對盤的女子?
趁著時間還早,歐陽流霜現在也不算是老的份兒上,小子你能回爐再造就趕緊回爐再造去吧!
陰測測地想完,譚琰再看著歐陽流霜的心情,就不免好了一點,見他長久沒有回答,也不生氣,只是微微一挑眉,道:“怎麼?回答不上來了?”
歐陽流霜張了張嘴,指了指畫面最角落的一個高起的土包,道:“你們就沒有注意到這裡嗎?”
譚琰和辰風炎的視線,齊齊從畫面正中那種血腥而殘酷的地方轉開,落到了這幅壁畫的最角落,面上或多或少都帶出一點疑惑來。
相比之之前的壁畫,這個角落實在是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土包畫得很逼真,甚至就連土包上的黃土塊都畫了出來,但壁畫之中,並沒有畫出土包完整的形態,整個土包只在壁畫之中出現了一半,而就在土包消失的地方,有一片白色的衣角露了出來。
這是什麼?
在那樣一個年代,就有白色的衣料了?
都說物以稀為貴,在人人都穿獸皮的年代,能擁有一件白色的衣服——看那壁畫的描述,衣服的質感還是很不錯的——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情!
這已經不僅僅是用價錢能夠衡量的,怕還代表著某種不得了的社會地位吧?
歐陽流霜面對辰風炎和譚琰的疑惑表情,輕輕哼了一聲——現在總算知道,老子站在這裡,對你們而言是多麼重要了吧?
哼了一聲之後,歐陽流霜緩緩上前,昂首挺胸,輕咳一聲,道:“先跳過接下來的一幅圖,先看第五幅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