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點了點頭,毫不避諱道:“我在這個地方也呆煩了,你就算一算,我們能在幾天之內離開鳴鳳城——我也不要求你算我們離開的方式,以及那個幫助我們離開的人,只是算時間,條件夠寬松的了吧?”
歐陽流霜見譚琰這麼說,也被激發出幾分好勝心,想了想,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做點表示好像也有點說不過去。”
當即,歐陽流霜就拍板決定——他要算出他們離開鳴鳳城的確切時間,以及從鳴鳳城的哪一個城門離開的。
就在歐陽流霜算出結果來的時候,譚琰忽然問了句:“這算是打賭吧?”
歐陽流霜有些驚恐:“你想從我身上拿走什麼?”
譚琰嗤笑一聲,擺擺手,很是隨意道:“你可以放心,我對你‘身上’的東西沒有任何興趣,我只是對於你帶著的東西感興趣而已啊。”
歐陽流霜有些狐疑,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覺得沒有什麼是自己絕對不能接受失去的,便很是輕松道:“那可以啊。”
於是,在兩天後鳴鳳城的東門,譚琰和歐陽流霜遇到了前來接他們離開的莊園管家,但是在快要經過東門離開的時候,野狼帶著人來了。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管家當即帶著譚琰和歐陽流霜快速到了南門,並且還不是直接從南門離開,而是在南門附近的客棧下住了一天,一天之後,野狼的勢力從鳴鳳城中退了出去,管家才帶著譚琰和歐陽流霜一起離開鳴鳳城。
這樣一來,歐陽流霜的扶乩之術的結果可以說是沒有一點是正確的。
當回到了京城,歐陽流霜在祈天殿眾人的召喚下,必須要回去交接任務,譚琰就把人給帶到了莊園的角落之中,笑眯眯地對他伸出手:“你應該要給我一件東西。”
歐陽流霜這才想起——特麼的他為譚琰做了扶乩,但其實那是一場賭局,他算錯了,他賭輸了,他應該給譚琰什麼東西。
歐陽流霜簡直欲哭無淚,賠了夫人又折兵說的就是他吧,但也只能道:“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譚琰笑著點了點下巴,微微挑眉:“我總覺得我家那隻小沙兔有些萎靡不振,你知道吧?”
歐陽流霜嘴角抽搐,都不用譚琰繼續往下說了,直接道:“就那一次看見它們兩只在一起,你家的那隻會格外活躍一些,你也不用心心念唸到現在吧?”
譚琰冷哼一聲,用力一握拳,認真道:“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你給還是不給?”
歐陽流霜簡直無奈了:“給——其實小沙兔就在莊園裡面,你想要的話,隨時都可以整一個藉口,比如說我的小沙兔自己挖洞跑了之類的,把它留下來啊。”
譚琰抿了抿嘴,很是嫌棄地看著歐陽流霜:“沒想到你會有這麼卑劣的想法。我想留下小沙兔,自然會用最是光明正大的法子,不然多麼損傷小沙兔的自尊心啊。更何況,我是要養著它寵著它的,哪裡能讓它這麼東躲西藏的呢?”
對寵物都這麼好,對人怎麼就不能好一點。
歐陽流霜扁扁嘴,鄭重地將自己帶了一路的小沙兔託付給譚琰,好讓譚琰養著的那一隻有個伴,自己孤身一人回了祈天殿。
現在五年過去了,兩只小沙兔年歲也大了,但不知道是不是京城的氣候不對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小沙兔沒有任何要長大的跡象,卻已經快要到了壽命的極限了。
這兩天,譚琰都會格外關注小沙兔,在得知歐陽流霜這幾天都挺有空的情況下,還和歐陽流霜約了下午的時間在莊園的花園之中一起喝茶。
莊園中的花園,位於中庭的那一個,是小沙兔最喜歡打滾撒歡的地方,譚琰叫歐陽流霜過來,更多的是想要讓歐陽流霜多看看小沙兔。
只是下午歐陽流霜來的時候,身邊跟了一個身著黑色鬥篷、身姿挺拔的男子。
譚琰遲疑了一下,還是迎上去,笑道:“流霜。這位是?”
歐陽流霜面色有些複雜,默默地往邊上讓了讓,認真道:“先說明,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由我帶著他來見你。”
譚琰心中就有些瞭然了,看著那還不願將鬥篷放下來的男子,輕笑道:“辰風炎?”
那男子這才緩緩將鬥篷接下來,露出一張染了風霜、卻因為時光的格外眷顧,而沒有絲毫蒼老,只增添了韻味的臉。
“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譚琰眉頭微皺,下意識看了眼歐陽流霜,卻看見歐陽流霜一臉心虛的模樣往後退了退,邊抿了抿嘴,無奈道:“你自己去後花園,小沙兔就在那邊。”
歐陽流霜如獲大赦,笑著對譚琰點了點頭,還不忘拍了拍辰風炎的肩膀,立即就轉向後花園,腳底抹油地跑了。
暗早就在辰風炎出現的時候,順手將印主從譚琰的手中拎過來,抱著它轉身就走了——並且,因為暗本身的生理優勢,她在離開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所以,當譚琰轉過身,想要尋求某個人的幫助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後是真的空無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