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巧,辰風炎就是那個進入了譚琰的心的人。
印主很清楚,若不是譚琰護著,恐怕它會成為辰家祖先墓葬群震動的時候,第一波被扔進去試探深淺的生命。
關於這一點,辰風炎沒有告訴譚琰,但不代表印主不知道。
可能是血脈傳承的關系,印主在西北邊境出問題的時候,破天荒做了一個夢。
它看見自己漂浮在一個富麗堂皇的空間,那些作遠古貴族打扮的東國氏族一個一個穿過虛空,走到一個俊美高大的男人面前,然後一點一點地被吸幹了血。
印主想要走近一點看看清楚那男人的模樣,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它只能站在一個地方,被迫看完了整場吸血的表演。
然後印主逐漸發現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那些被吸血的人,明明看見了前一個人的下場,卻沒有絲毫退縮或者慌亂,而是一個一個,井然有序地上去送死。
印主甚至看見,有些被吸幹了血的人,在倒下的時候,嘴角還帶著微笑。
那種出現在幹枯屍體上的笑,才讓印主感到了絲絲冷意,下面滿地的屍體,讓他的毛都快要豎起來了。
但真正讓它失控的,還是在一切都結束之後,那個吸血的男子抬手,用大拇指輕輕擦過嘴角,將殘留的一絲紅色抹去,抬腳,朝著它走來。
那是存在於遠古的、最強大的印主!
血脈的力量在這一刻無比清晰而且強大地展示出來。
隨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印主渾身顫抖著想要變成蟲子的模樣跪著叩拜他的慾望越來越強烈。
只是在兩人視線相觸的時候,印主震驚地發現,那個人,有著和辰風炎一模一樣的容顏!
就是這樣一種幾乎難以抑制的驚訝,讓印主驟然從夢中醒過來。
也就是那個時候,印主對辰風炎的敬畏一點一點減少。
只是這種減少實在太微小,若不是譚琰的刺激,印主可能永遠都不會發現,它竟然已經不怕辰風炎了——或者說,不像它想象中的那麼害怕他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印主特別關心辰風炎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前面已經說過了,印主幾乎是不睡覺的,所以那個夢就顯得特別詭異。
在印主看來,這個夢幾乎就是個預知和示警,辰風炎這個人,絕對不像是他表面顯示出來的那麼簡單。
只是譚琰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陷入了辰風炎編織的甜蜜陷阱中,印主也知道,要是譚琰沒有徹底對辰風炎死心,它說什麼都沒用。
印主無奈地輕嘆一聲,看著正揉著肚子的譚琰,再次輕嘆一聲。
反正它的血脈和能力都擺在那裡呢,沒理由會保護不了譚琰不是?
只要人還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
雖然在自家兒子面前,譚琰對於林兒夜會辰風炎的事情,表現得那是毫不在意鎮定自若,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她也在擔心。
倒不是擔心辰風炎和林兒之間有什麼不清不楚,畢竟林兒背叛辰風炎的證據已經那麼明顯,辰風炎那樣驕傲的人,絕對不可能原諒她。
現在譚琰擔心的是,林兒畢竟身份特殊,有沒有可能在辰家和辰風炎之間,起到什麼不為人知的作用?
譚琰靠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就下床換衣服:“兒子啊,我要去辰風炎的房間一趟,你要不要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