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彭旭趕緊解釋:“他也沒有別的意思,主要還是想試探我。”
辰風炎冷哼一聲,道:“你為他好,他可未必領情。到時候你要是在照國待不下去,西北軍的大門為你敞開。”
說完,辰風炎就離開了。
陸彭旭滿腹心思地走出轉角,卻一眼看見,杜浩平就站在離自己一步之遙的地方,眼神晦暗難明。
陸彭旭倒也沒有太多的驚訝,輕嘆一聲,和他擦身而過:“我這就收拾行李,離開。”
辰風炎回到西北軍之後,讓廉成歷代替自己去巡查邊境,找了兩個武力值最強的暗衛,讓他們沿著陸彭旭告訴的路線,一路追過去。
就算不能將譚琰帶回來,也不能讓宋燁修的計劃那麼輕易就得逞!
兩個暗衛領命而去,辰風炎回到房間,坐在桌邊,遲疑了一下,還是提筆,將這種情況彙報給鬱竹正。
對於他將中路軍的指揮權讓出去,偏偏還不保護權貴子弟的行為,鬱竹正下了道聖旨,在軍營所有士兵面前斥責了他一頓。
最近辰風炎行事,多少會收斂一點。
只是將信件寫好之後,辰風炎又猶豫起來:鬱竹正最近的態度讓他覺得很奇怪,辰家竟然也沒有透過飛鷹將密信傳給他,導致他現在十分被動。
這封信交上去,可能會幫助他奪回一部分的主動權,但問題是——可能會危及到譚琰的生命安全。
想來想去,辰風炎輕嘆一聲,將信放進抽屜的最底層——還是等等看吧。如果暗衛能把譚琰帶回來,他就將這件事彙報給鬱竹正。
畢竟,那個時候人都在自己的保護下了,鬱竹正再不滿,也不會不考慮他的感情。
說實在的,辰風炎沒有想過,兩個最強的暗衛還有失手的時候。
因此,就在午飯過後,廉成歷面露惶急地捧著一個大盒子、連門也不敲就闖進他的房間時,辰風炎是驚訝的。
廉成歷一進來,屋內立刻彌漫開濃重的血腥味。
在辰風炎瞬間陰沉下來的眼神中,廉成歷將那盒子小心地放在桌上,當著辰風炎的面,開啟。
辰風炎閉了閉眼,重新睜開的時候,已經看不出表情:“是誰殺的?”
盒子裡,是那兩個暗衛的頭顱。兩人面上幹幹淨淨,神情也還算安詳,可見死前並沒有受太多的苦。
廉成歷從懷中拿出一封染血的信,那是從盒子裡取出來的。他擔心有毒,就先讓軍醫驗過了,是安全的。
辰風炎接了,開啟一眼,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可怕。廉成歷這麼多年都沒見到他這麼可怕的樣子。
信上是很簡單的兩句話:這些暗衛是煙兒調教出來的,他們死得沒有痛苦。你辰風炎,配不上煙兒。
辰風炎平靜地將信疊起來,握在手心,然後微微用力,松開手的時候,信變成了粉末,從傾斜的手掌中一點一點掉落在地板上。
辰風炎抬腳,跨過那些白色的粉末,走出門去,邊對廉成歷道:“你看著軍營,我出去一趟。”
廉成歷大駭,想要伸手抓住他,指尖卻和辰風炎的衣袖交錯而過,一時間也愣住了。
以兩人剛才的距離,他絕對沒有可能抓不住辰風炎,也就是說,辰風炎在他伸手的時候,錯開了一步,卻連發絲都沒有震動一下。
這要多高的內力和應變力?
只不過是他發呆的時間,辰風炎已經走出軍營很遠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