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看,她魂穿到這個王朝之後,她都做了些什麼?
她做的是殺手的活!
譚琰一瞬間很恐懼,是不是隻要時間一久,她就會忘了自己,全心全意地繼承舞姬檀煙的身份,做一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暗衛?
那一刻,譚琰是有決心要離開辰風炎的,在這件事情完結之後。
這邊,杜浩平已經將一壇子酒喝完了,但還沒有停下絮叨,他擦了一把臉,最後將酒壇子往地上一摔,趴在床前,對著昏睡的譚琰小聲道:“你說,要是你死了,辰風炎會是什麼表情?”
譚琰愣了一下,她想離開這裡沒錯,但可不想橫著離開啊!
就在譚琰著急的時候,就見杜浩平笑了兩聲,揚聲道:“聽了那麼久都無動於衷,卻在我說要傷害譚琰的時候你沉不住氣了,你到底在緊張什麼?”
譚琰愣了一下:難道他看得見我?
還不等她試著出聲和杜浩平商量商量,畢竟冤有頭債有主嘛,遷怒總是不好的。
結果,她還沒有往前飄一點,就見門再一次開啟,宋璞和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臥槽!譚琰瞬間有種自己自作多情的感覺,真是不爽啊……
宋璞和關上門後,頓了一下,才說:“你來幹什麼?”
杜浩平笑道:“六皇子,我們現在可算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就不問問我,我將要做什麼?”
譚琰皺起眉頭。
先不說宋璞和一個不爭權不奪利的皇子怎麼會和戍邊大將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就說經過她的有意挑撥離間,兩人也應該是相看兩相厭的狀態啊。
怎麼在這個時候,杜浩平卻會以一個佔據主導地位的人才有的口氣,說出這樣的話呢?
譚琰忽然意識到,按理說,本應該呆在遙遠的京城,享受最安全最舒適的生活的貴族子弟,為什麼會在這種大戰的時候,來到邊境?
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譚琰有點著急,她被困在這裡,得到的訊息都是透過暗樁傳進來的,也就是說,別人想讓她知道什麼,她就只能知道什麼,甚至連求證的機會都沒有!
這麼想著,譚琰就不僅是著急了,更有點恐慌——到底,接下去還有什麼樣的混亂?
同樣陷入前所未有的困惑和恐慌的人,還有一個。
東國西北軍軍營,主將辰風炎的房間。
邱昱按照辰風炎的吩咐,到了他的房間,但卻不見辰風炎的蹤影。現在,他已經枯等了近半個時辰,簡直要不耐煩了。
這個時候,房間裡間傳出輕輕的響動,辰風炎有些疲倦地開啟門出來,一眼看見坐在桌邊的邱昱,皺了皺眉,道:“進來。”
邱昱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上前,走到房間裡,就見到滿地的信件,床上還放著好幾卷黑色的布。
“這是……”邱昱不解。
辰風炎隨手將信件撿起來,看也沒看,一股腦裝進床頭的暗格裡去,邊對邱昱道:“邱家是什麼時候公開和辰家對抗的?”
邱昱驟然被他這麼問,有點尷尬:“呃,你知道的,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進主家……”
“我不是在追究你的問題。”辰風炎打斷他,“你是不是邱家人不重要,歐陽阿姨的孩子我很信任。只是邱家,有點問題。”
見辰風炎沒有要遷怒的意思,邱昱趕緊道:“邱家從兩年前就對辰家不滿,但是真正扯破臉皮,最早可以算到一年零兩個月又二十五天。”
辰風炎似笑非笑:“你記得倒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