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一會兒,屋內又傳出了歐陽流霜幾乎是詠嘆調一般的聲音:“哦……我的師父!這一定是您在保佑著我!”
屋內再次陷入沉寂。
就在四人想要有所動作的時候,卻聽到屋內傳來幾聲尖銳的尖叫,明顯屬於那兩個女子的。
廉成歷有些不放心:“將軍,我們要不要把何芹先帶出來?”
那畢竟是譚琰軍師的侍女,要真被歐陽流霜折騰出什麼毛病,譚琰回來不扒了他們的皮。
要知道,譚琰有一個守則,就是:見死不救者,揍死了之。
辰風炎瞬間就覺得自己拿積累了許久的疲倦湧了上來,他優雅地打了個呵欠,揉著耳前的穴位,往回走:“本將很累了,廉副將,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處置吧。”
廉成歷面對著從未出現過的真辰風炎耍賴人格,目瞪口呆,以至於眼睜睜錯失了抗議的機會,只能守著柴門,等著歐陽流霜出來。
這只是東國西北軍軍營的一角,要是廉成歷能夠看見辰風炎走出這一角之後面臨的事情,恐怕他會慶幸自己守在這裡。
按照常理,從東國皇城到西北邊境,就算駿馬疾行,也需要三天兩夜的時間,而現在,那些凡是在京城叫得上名號的家族代表,卻都出現在了西北軍軍營中。
辰風炎一抬眼就看見自己守在營門口的兵被推得踉蹌的模樣,眉頭一皺,聲音夾了內力,冷聲道:“軍營重地,擅闖者,斬!”
這一聲出現,原本熙熙攘攘、擠在門邊、吵鬧得簡直不成樣子的貴族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但這份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從人群中擠出來一個作家臣打扮的男子。
辰風炎定睛一看,卻是上次來宣旨的公公。
那公公著急地對辰風炎作揖行禮,似乎想要得到允許進入軍營。
辰風炎想了想,揮手讓士兵們讓開一點,親自上前,只是模樣姿態依舊慵懶而清冷:“我給你們一個住處,但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隨意走動。”
守衛計程車兵一點一點讓開了位置,很快就來了一隊士兵,上前一個一個地帶領並監視著他們往軍營右側走去。
那裡是士兵的家眷住的地方,遠離倉庫、議事廳以及訓練場。
那公公小跑著到辰風炎身邊,還沒開口說什麼,就聽辰風炎笑了一聲,很是隨意地說了一句:“你們的子弟被抓是今天早上的事,只用了一天你們就從京城來到了西北,真乃神速。”
走在前面的人瞬間有些尷尬。
辰風炎將他們的面部表情收到眼底,眉頭微皺,有些不解:他和杜浩平交易要上演這麼一出戲,是三天前。而要是有人在那個時候去給京城的人通風報信,跟現在的時間也能吻合。
也就是說,軍營中還有細作嗎?
那公公見辰風炎皺起了眉頭,就有些擔心,可是又不敢打擾他,正焦急得不知道怎麼辦呢,就聽辰風炎已經往前走了,邊淡淡道:“說吧。”
那位公公輕舒一口氣,趕緊小跑著跟上去,小聲道:“陛下讓您給他一份書面報告。”
辰風炎的腳步沒有一絲紊亂,只是他嘴角上挑的弧度變大了:“哦?陛下想要什麼報告?”
“這個……將軍這次的做法,讓陛下和辰家要直接面對世家的責難,他們壓力很大。”
辰風炎站定了腳步,面上沒什麼表情,隨手招來一個士兵,讓他將這位公公也送下去休息,才按著眉間,嘆息。
就這麼站了良久,辰風炎才恢複過來,他叫來一個巡邏計程車兵,讓他叫邱昱半個時辰後來自己房間,然後就回房休息。
如果說,東國西北軍打了一場敗仗再加上有人蓄意搗亂,那是愁容慘淡的話,難得打了勝仗的照國軍營,就是完全不同的樣子。
杜浩平特意讓士兵開了一場慶功宴,但自己卻只出席了很短的時間,就消失了。
譚琰依舊沒辦法動彈,但是很奇特的,那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卻越來越明顯,現在她甚至能看見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