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了檀煙的記憶,很多事情就變得棘手了起來。
譚琰撐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醫聖躊躇了一會兒,看著譚琰道:“似乎你的傷痕是一個印記。但要說留在胸口……你身上還有別的傷痕嗎?”
譚琰微微皺眉,她在魂穿過來的第一個晚上,就已經檢查過這個身體。
因為檀煙還有一個舞姬的身份,這具身體流光水滑保養得異常好,除了胸口那個小小的傷痕,就再無瑕疵。
要說有印記形狀的傷痕,那更是無稽之談。
因此,譚琰只能搖頭:“沒有。”
醫聖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卻不死心:“你在沐浴的時候,再檢查一下身體。若有,一定通知我。”
譚琰笑眯眯地點頭,抬眼看了看放在不遠處的沙漏,道:“那麼老爺子,我先告辭了。”
醫聖看著她走進暗道,轉身從大門離開,卻在回首的時候,從喉中溢位一絲喟嘆:“天命如此,豎子何為……”
譚琰算準了時間,走到辰風炎屋外,有節奏地敲了敲門,開門之後,引入眼簾的卻是廉成歷的臉。
譚琰愣了愣,終是神情自然地側身進入,原本還想約著辰風炎一起去煉丹房看看轟天雷的改良進展,誰知那圓桌上卻已經擺上了一派黑色的鐵盒子。
“這是……”譚琰伸手拿起一個,細細研究,“成功的還是失敗的?”
鐵盒子的外觀和她幾日前在煉丹房中看見的並無差別,也沒有多出什麼引線之類的東西,故而譚琰左看右看,頂著軍校第一名的身份,卻愣是看不出什麼。
廉成歷難掩激動:“論理來說,該是成功了。不如今晚就去照國軍營試試?”
譚琰翻了個白眼:“然後好讓他們警醒,我們已經有了秘密武器了嗎?”
廉成歷一噎,想要反駁又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頓時一張漲紅了臉。
辰風炎笑了笑,道:“可以是可以,但不是我們。”
譚琰精神一震:終於要來了。
辰風炎派人“刺殺”何芹的時候,她就想到,在西北邊境之上的勢力,除了東國的西北軍、草原、照國軍隊之外,應該還有一股比較強勁的、不受任何一方控制——起碼明面上不受控制——的勢力。
現在,看辰風炎的架勢,終於要和盤托出了嗎?
誰知,辰風炎神情淺淡地看了眼譚琰,道:“你也猜到了,因為西北特殊的環境,衍生了不少江湖門派。其中實力最強、也最神秘的,就是盛館。”
廉成歷趕緊接下去道:“只要出得起銀子,就可以委託盛館的人做任何事情。不死不休。”
譚琰張了張嘴,很想問一句,盛館是不是歸屬於辰風炎的勢力之下,又覺得這麼問有點唐突,最後取了個折中的法子:“我們身邊有盛館的人?”
辰風炎和廉成歷看了她一眼,眼中或多或少有著“不可說”的意味深長,直看得譚琰全身不得勁:“既然你們已經有了驗證的法子,我就不多說了。嗯,九轉弓的使用怎麼樣了?”
她這幾天照常訓練暗衛,卻不見他們使用她畫出來的弓箭。
譚琰還以為醫聖還沒有將弓箭做出來,誰知她昨日隨口提了一句,醫聖很是疑惑地反問:“本師不是早就把十把弓箭交給辰風炎了嗎?”
如此看來,便是辰風炎將弓箭挪作他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