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檀煙……你是什麼時候把東西留下的呢……就像當年一樣!”
話音落,堅硬的紫檀木扇骨折成兩半,從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再無人撿拾。
“哎喲!”在軍營中隨意走動著物色適合的苗子的譚琰,突然左腳絆右腳地踉蹌了一下。
在她身邊的一個小兵條件發射一般伸出手來扶住她,兩人一抬眼,齊齊愣住:“是你!”
即使易了容,譚琰還是能第一時間認出眼前人。沒辦法,那古靈精怪的杏仁眼實在太好認了好嗎!
只是這家夥不是應該在皇城為了他們在朝堂上鬥智鬥勇嗎?跑到邊境來當小兵是怎麼回事?
譚琰左右看看,見沒多少人注意他們,就把他帶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歐陽流霜,你搞什麼鬼?”
從來沒有穿過這麼糟糕的衣服,歐陽流霜正別扭著呢,見譚琰還一副嫌棄的摸樣,當即嘴巴一撅,不理她了。
譚琰已經完全忽略了他的小情緒,繼續問道:“我們的糧草武器沒有問題吧?”
竟敢懷疑我的能力!歐陽流霜皺眉道:“我已經派了式神一路跟著,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雖然軍營中有廉成歷和譚琰極力隱瞞,但是辰風炎中毒昏迷不醒的訊息還是悄然在軍營中傳開了。
距離六皇子宋璞和和邱封逃離鳴鳳城已經過去三天了,軍營中關於辰風炎中毒的各種傳言隱隱有種不可控制的感覺,譚琰抱臂站在廉成歷房中,臉色鐵青。
廉成歷看了她幾眼,道:“柳昭偽裝得很好,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譚琰皺眉:“辰風炎究竟去了哪裡?柳昭從來不在大家面前現身,再加上他中毒的時候傷口那麼猙獰,長此以往,不用照國攻打,軍心就要散了!”
廉成歷微微垂下眼瞼,嘴角隱隱帶笑:“將軍讓你挑選暗衛的人選,你挑好了沒有?”
譚琰想起就因為這件事被歐陽流霜那小子騷擾了三天,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長嘆一聲,勉強道:“照國這次要是發動進攻,估計會很猛烈。我懇求,讓我上場。”
廉成歷的眼中微微閃過一絲詫異,大量她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在將軍的屋裡,你也說過這樣的話。”
譚琰想起自己被誣陷關了半天地牢的事情,張了張嘴,道:“自古以來並不是沒有女子上戰場的先例。”
廉成歷不置可否,譚琰見再待下去也不能爭取什麼了,就轉身離開。
但是她不知道,就在她離開之後,暗道中走出來一個人,正是這三天來讓她遍尋不見的辰風炎。
辰風炎的狀態並不好,眼眶之下兩塊濃重的烏青和稀稀拉拉的胡茬,讓他多了幾分頹廢落拓的性感,而少了幾分貴氣。
但是他的眼睛卻很明亮,有一種得願以償的滿足和驚喜。
饒是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廉成歷也驚了一下:“將軍……”
“‘我’已經到了什麼程度了?”
廉成歷道:“軍中傳言,將軍已經藥石無醫,甚至有人傳言將軍已經暴斃,只是我們秘不發喪。”
辰風炎點了點頭,嘴角帶著微微的弧度,顯示他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士兵們的反應呢?”
“大家很哀傷。”廉成歷想了想,道,“還有,流霜公子混進來了。”
辰風炎那勉強稱得上是笑容的表情倏爾不見,很是嫌棄地撇了撇嘴:“就讓他待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