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說話,車廂內氣息冷凝著,杜若從驚嚇中緩過神後也開始生氣。
從昨日到現在,她設計安排這件事煞費苦心,夜裡連覺都沒睡好。下定了拋掉這個鋪子的決心,也決議先躲上一陣子,認父侍養,與過去一刀兩斷,誰知馬前失蹄。
她就不該跟一同坐在馬車上的這男人反駁幾句!不然她早跑掉了!
不過那男人也很是摸不著頭腦,看看她,又看看宋居安道:“這是女子,不是男人!”
宋居安沒搭理他。
杜若瞪他一眼。
“難不成……你們倆相好?”那男人摸著下巴問。
看這情況必是認識的啊!倆人臉色都冷的不像話,誰也不肯低頭,那應該是相當的熟了!
片刻後,宋居安開了口,話裡滿是冰渣子:“真是好狠的心啊,寧願把自己說死。”
“與你有何幹系!”杜若一肚子怒火隱忍著。
“這世上再沒比你能折騰的女人了!”他又道。
“我高興折騰!停下來,我要下車!”她掀開簾子對車夫道。
馬車拐了個彎繼續朝前走,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你去衙門造謠生事,要麼交罰銀要麼坐牢悔過。還有,若有能耐你就從馬車上跳下去!”
“你!”
他冷哼一聲,他唯一對她最深信不疑的就是她不會尋死,也不會做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自殘的蠢事。
若是做了,多半兒是假的。
又經過片刻的沉默,馬車停下來了,車夫對裡頭人道:“到了!”
杜若一掀簾子先跳下了馬車,走到店裡,小管正大咧咧的靠在椅子上發呆,見了她連忙起身問道:“請問這位客人有何事吩咐?”
杜若抓起茶壺倒了一杯水,仰頭喝了,冷眼看著宋居安和愛管閑事那男子也走了進來。
她又扭頭看向呆愣的小管:“我是你杜姐姐!”
小管張著嘴打量她一眼,“杜姐姐,你怎麼打扮成這樣?從城外回來了?”
“嗯……”
宋居安將鋪子打量一眼,便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來,那男子走到他身後抱著胸東瞅西看。
“兩位……想……有何事吩咐?”小管遲疑著上前,問宋居安他們。
杜若煩躁的拍打拍打兩邊衣袖,朝街上看了一眼,又對小管耐著性子道:“這位!”她看了看宋居安,“是衙門的宋……師爺……你倒茶吧……”
衙門的人,嗬!
以後少不了麻煩了!
小管嚥了口唾沫,連忙拎壺倒茶奉過去。
“你不去洗把臉?”宋居安接過茶對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