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她心中惴惴不安,生恐宋家或是杜家的人找上門來,然而卻一直沒什麼動靜。
興許他們真的不在乎這點事兒,覺得丟的不是自家的人。
她漸漸緩過來了,就是隔三差五的,那個戴青松過來在她面前轉幾圈,說一些挑逗性的話,要麼是送她東西。
“錢財你不要,珠寶翠玉你不喜歡,你要什麼呀小美人兒?”戴春松站在她面前的桌子旁彎著腰問。
“我要你安靜一會兒。”杜若道。
“怎麼辦,你越是這樣爺越是喜歡,那日你說的那些話,爺現在心裡頭還癢癢!”戴春松從袖口中掏出一樣東西,展開鋪在她面前,“也畫的出來,也說的出來,就是不給我碰,見得著吃不著,你想急死我呀!”
杜若瞥一眼鋪在面前的春宮圖,面不改色的道:“您要是喜歡,我可以多畫幾幅,不過我可要收銀子!”
“好!銀子我有的是!你給我畫個百十來張!我天天觀摩,真不知道杜姑娘還有這樣好的手藝呢!”戴春松笑得十分猥瑣又急切。
“畫一張一兩銀子!”杜若獅子大開口。
“好說好說!那就這麼定了!杜姑娘真是見多識廣,瞧你畫的多香豔,讓人一瞧就血脈賁張,市面上這樣大幅又細致的春宮圖真是少有!說杜姑娘還是個雛兒我還真不相信!”
杜若無語,有錢人就是有錢人!一張畫一兩銀子都捨得買,照這樣她畫上一百張就發財了。
她沒想到戴春松真的交了五兩定金給她,讓她有時間便畫。既然他錢多,杜若也沒理由拒絕。
不過經過上回的事兒以後,管雙雙沒皮沒臉的又跑來找她說話。
“聽說戴春松每回去春風閣都找你,寵你寵的不行,那日你將我獻過去做什麼?”杜若問她。
管雙雙聽她說話,立刻笑起來,“哎唷都快三天了,你終於肯和我說話了!杜姑娘,我真沒看出你不是個一般的人,膽大心細,又會這麼多!叫人佩服的緊!既然衙門裡你有認識的人,我們春風閣自然也不為難你,以後我還時常來你這兒坐坐,說說話,再沒別的目的!”
杜若不置可否,她們的話很難讓人相信啊!
過了一會兒,管雙雙又湊近了道:“既然你會畫畫,能不能幫我畫個冊子,我回頭放在屋裡增加情趣?”
“可以啊,拿錢就給畫!”杜若十分爽快。
“嗯……恐怕不止我一個人要,回頭我和媽媽說說,看看都有誰要,都畫些什麼!”
杜若嘴裡頭說著話,但手上一直沒停,一直在拿繡繃刺繡。
過了一會兒,管雙雙忽然道:“那人是誰呀?在春風閣門口站了半天了,姑娘們叫也不進,又不走!”
杜若抬頭對斜對面望過去,發現春風閣門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背影,白衣少年背了個箱籠垂手而立,面對春風閣樓裡的邀請調戲之語,微微低著頭不語。
她連忙放下繡繃走過去,“蘇明揚!”她喊了他一聲,見他滿面通紅詫異的望過來,杜若生氣問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在裡頭啊?!”
“嫂、嫂子……”蘇明揚叫了她一聲,臉色更是紅的滴血一樣。
“誰是你嫂子啊,叫我姐!不是,你是不是以為我成了青樓女子了?”杜若再次質問他,上回他給了銀子就跑的事兒,她心裡頭還壓著火呢。
蘇明揚望著她也不吭聲。
“你跟我來!”
杜若將他帶到了鋪子裡。
“坐吧!”杜若指著一個凳子對他道。
蘇明揚對望著他笑的管雙雙點點頭,剛抬腳朝前走,卻見管雙雙伸出一條腿擋在他前面,又對他拋了個媚眼。
他霎時又紅了臉,揹著箱籠站在那兒,不知是進是退。
“雙雙姑娘可別捉弄他,我這弟弟是個讀書人,臉皮薄。”杜若道。
管雙雙給他讓開了路,蘇明揚將背上的箱籠放下來擱在凳子旁邊,坐下來後有些拘謹的朝鋪子裡看了一眼,只是臉色沒那麼紅了。
“這是我住的地方,我在這兒縫縫補補做點小生意,上回我去春風閣有點事兒,並不是那兒的姑娘。”杜若解釋道,“你上回回去和別人怎麼說的?”
“我什麼也沒說。”蘇明揚道。
“真是孺子可教也!”杜若贊賞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