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周圍幾個村子裡的婦人失蹤,城隍廟裡的婦人被奸~殺,諸多奸~淫之事,全是那夥強盜幹的,嫁禍給寺裡的和尚!簡直罪大惡極!”蘇明揚越說神情越是激動。他雖品行溫良,但畢竟年輕氣盛,喜怒形於色,少了穩重。
杜若愕然。
蘇慧娘聽了這些話,神色間隱隱帶著擔憂,問他道:“明揚,咱們走東邊應當沒事兒吧?”
蘇明揚見嚇到自己二姐了,連忙道:“沒事兒,這邊沒事兒,宋家嫂子你也別擔心!”他又看一眼杜若。
杜若連忙點頭。
想起那次城隍廟裡頭婦人慘死一事,她心下不悅,“城隍廟發生的事兒,那次被我與安郎、韓兄弟撞見,韓兄弟去報的官,有些時日了,還沒抓到人犯麼?”
蘇明揚冷哼一聲,“靠縣衙裡那群酒囊飯袋,即使再過段時日還是抓不住!”
“不過接二連三的出事兒,民聲怨憤,烏縣令頂不住,已經帶人去查案了!”蘇明揚又補充道。
杜若心底嘆一口氣。
“怎麼沒人去撫臺衙門狀告烏縣令瀆職,毫無作為?”韓良問。
蘇明揚本還氣憤著,聽了他的話卻忽然連連發出苦笑,對他道:“前縣令、前前縣令比烏縣令有過之而無不及,倘若一個人起初要殺你,後來說不殺了,只打斷你雙腿,再後來改了主意,打你幾拳了事,興許你還要跪下來感恩戴德呢!現在的烏縣令就是隻打你幾拳的人,若是他走了,再來個貪贓枉法視人命為草芥的官兒該如何是好?況且烏縣令只是不作為,並沒有坑害百姓!”
杜若心下惻然。
韓良也露出詫異的神色,不過也沒再說話。
“前面不遠就是青陽寺了!”七哥對馬車上的人道。
“知道了!”蘇明揚應聲,摒去那些令人煩悶的想法,笑道:“年前上頭撥款批準青陽寺修葺擴建,如今停工建造完成了,只待完善,過不了多久寺裡必定比現在還要熱鬧!”
“聽聞一年前寺內剛換過主持,許久之前便聽過淨元大師名號,只可惜他在世時未能相見。”韓良道。
蘇明揚似乎想起了往事,額首含笑道:“淨元大師在世時,我總去寺裡玩耍,見一見他問候一聲,實際上便是淨元大師在世,韓兄你或許也見不到他的,許多專門去拜訪的人,大師總是避而不見,接管主持之位的是淨元大師的弟子真奉和尚,我以前隨母親去寺裡,倒是沒見過他幾次。”
“未曾拜見過淨元大師,實為憾事。”韓良道。
蘇明揚點頭,似是贊同,“青陽寺正在尋畫匠為各殿諸佛、諸菩薩重新塑彩作畫,過兩三個月,寺院修正完畢,煥發新光,韓兄與宋家嫂子、帶上居安兄可去看看。”
杜若平靜的眸子閃過一抹亮光。
她裝作漫不經心的道:“這樣重要的事兒,我以為要畫師,畫匠技藝怎能比得上?”
蘇明揚笑起來:“工程太大,寺院牆壁上還要做壁畫,塑像,作畫等等,畫師所要酬勞甚高,寺院怎麼付得起,況且所需時日太長。”
杜若點頭,心中有了計較。
過了一會兒。
蘇明揚掀起簾子對七哥提醒道:“前面路口處停一下,讓韓兄和宋家嫂子下車。”
杜若連忙道:“蘇兄弟,我就不下了,我打算先去青陽寺看看。”
蘇明揚笑了笑:“好。”
韓良終於從馬車上坐直身體,也對蘇明揚道:“聽蘇兄弟剛才說了關於青陽寺的事兒,我倒是也想觀摩觀摩,也不下車了罷!”
蘇明揚撫掌大笑起來,連說兩聲‘好’又吩咐七哥不用停了,徑直去青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