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燕子燁拋下手中所有棋子,出聲道:“驛館那邊有何反應?”
媯烈躬身:“那邊本來放在柳府四周的人,在榜單出來後撤走了一部分。”
從隨州回來,白狼國那邊的探子就一直在柳府周圍,密切關注柳府裡所有的一舉一動,也虧得十三對自己身世一無所知,若不然,難免出露出馬腳。
事情要怪也就怪那齊寧,明知道十三的身份特殊,自己又是白狼國放出來找人的一條線,還要去招惹她,武林大會那麼多人,他就當不認識多好,偏偏這節骨眼還想去見她,那不是明著告訴白狼那邊,柳十三真實身份嗎?幸虧主子有先見之明,天天晚上去守著,擋了齊寧的妄想。
媯烈還在暗暗慶幸燕子燁這一招險棋,把柳十三推到了所有人的目光中,反而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結果。
媯烈心裡百轉千回,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影衛現身。
“主子,有人動手了,是張府那邊的人。”
“張相?”燕子燁眉心微微皺起。
“不是,是張家小姐,需要我們出手嗎?”
燕子燁沉吟道:“先別動,在一旁盯著。”
“是。”
影衛隱去,媯烈不解道:“我們不動手,十三會不會有危險?”
“張家的人不會那麼蠢,明知道柳十三是傍上有名的大善人,還在這個時候鬧出大事,就算再恨,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名利是把雙刃劍。
張芳華這般,只怕是想挑起事端,自己得漁翁之利,這樣也好,她的介入反而把柳十三拖出了那些人的視線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十三才從沉睡的意識中緩慢醒來,閉眼凝神感覺了下四肢百骸,除了四肢被綁著,並沒有其他異樣,她才放下了心,沒有動繼續裝暈。
她希望在她還沒有清醒時,能偷聽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前世的電視電影裡都是這樣寫的,一般對被綁著,還是被綁又被迷暈的那種,那些罪犯基本上沒有什麼防備的心,基本上就是本色上演。
果真,事情真如她想的那樣,不一會,就有人朝她走了過來,聽腳步聲還不只一個人。
柳十三心中自嘲,她這是屬於運氣好呢?還是屬於運氣不好,要是運氣好,她怎麼會變成階下囚,可要說運氣不好,來的這些人怎麼就如她所料,在她面前討論起他來。
聽著聽著,柳十三就把前因後果拼湊出來了七七八八。
原來這些人中間,真的有一個是原來柳字號燕京分號的夥計,不知道為了什麼事被趕了出來,因此對柳字號的人是懷恨在心。
後面就跟所有套路一樣,有人打聽柳字號的事,然後他主動請纓接了綁柳十三的活,說來他也是有些小聰明,知道利用人好奇的心理,用一張小字條把柳十三引到了巷子裡,再利用了柳十三護犢子的性格,用了些苦肉計。
聽到這,柳十三恨得牙癢癢,不過,她更想知道的是,她到底得罪了誰?
她的個性不光是護犢子,還是個眥睚必報的主,吃什麼也不能吃虧。
估計那些人以為她還沒醒,便又在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三子,你說這是哪位有錢的主,看著不像是本地人,那銀子就像是在地上撿的似的,也忒有錢了。”
“誰知道?行了也別瞎掰呼了,等李大頭買好東西回來,我們就撤。”
那個叫李大頭的很快回來,在柳十三面前丟了一包吃食後,一幫人把門上了鎖就走了。
柳十三等他們走後,才翻身坐起來,一邊用綁在前面的手慢慢解著腳上的繩子,一邊打量著四周。
房子不大,裡面放著簡單的桌子長條凳,窗欞和牆上全是灰塵和蜘蛛網,看著就是廢棄了很久的屋子。
解開綁在手腳上的繩索,柳十三從那一包吃食裡拿出一個包子,邊咬邊走到釘了木條的窗戶邊,向外看。
果然,她在的這個屋子是某整座廢棄宅子中的一間,估計還是那叫天天不應的位置,所以那些人綁她的時候都不怎麼用心,連嘴都沒有給她堵上,甚至還擔心她會涼著餓著,地上還鋪了稻草買了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