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從雲,也微微皺眉附和道:“我也是不認同的,”她看了一眼韻娘,斟酌了一下才說道:“男人是喜歡花閣裡的姑娘沒錯,可那些夫人小姐們,還是會為著身份忌諱的,別把現在的生意也斷了。”
從雲當著韻孃的面說的隱晦,可也說出了重點,自持身份的夫人小姐,就算知道男人都喜歡花閣裡的那口,可也斷不會相繼模仿。
甚至會避如蛇蠍,就算她們的成衣由花閣裡的姑娘,穿戴得再奪目驚人,她們也會顧著身份,也許“柳”家字號裡的東西,全部會成了她們的禁忌。
韻娘也想到了這一點,側目望向了柳十三。
柳十三卻是不這樣認為,閨房之樂從來就不是男人的獨愛,女人內心也應該是極度渴望的。
想她在前世看到的報道,那些情趣內衣的驚人成交量,總不能說買的全是歡場女子。
男人為什麼總喜歡偷吃,還是就是為了圖個新鮮,刺激?
想到這,柳十三笑道:“實在不行,我就專做花閣生意,蘭花閣不是在大燕都有分號嗎?算起來也不會比外面的生意差。”
從雲和韻娘見柳十三執意如此,也沒有多勸,閑話了一陣,便各自散去。
……
柳十三這邊幾套隱而不露的衣衫出爐,韻娘那邊也傳過了訊息。
紅姨已經答應,這次揚州花魁選拔算的姑娘們都穿“流雲坊”的衣衫,不過,一個名額還需要向她交一百兩銀子,不多,十個預選人,一千兩官銀。
從雲知道了錯牙:“一件拿的出手的成衣就差不多五十兩,一人一件就是五百兩,遊花街一人一件,比試三場,還要不同樣?整整兩千兩白銀,加上交與她的,三千兩,三千兩!”
從雲把那“三千兩”咬得特別重,想著就肉疼,還別算後期要是真砸了,她一點一滴開起來的鋪子,就要真的關門大吉了。
真是有種把自己孩子拿出去給柳十三隨意丟河裡的感覺。
還是那種深不見底的河,特定下去就必死無疑!
真是,不是自己帶大的孩子,不心疼!
柳十三也不理她,而是拿出了一個木匣子,讓她拿去給韻娘試穿。
從雲開啟,把裡面的衣衫捏在手上,像是見了鬼一樣的驚叫:“這就是你這段時間鼓搗出來的?袖子沒袖子,領子還開得這麼大?看長度還蒙不到肚臍眼?你就不怕人家覺得我們是為了省布料?”
裡面還有些配套的首飾和裙子,從雲也不想再看了,想著這衣衫穿在人身上的效果,瞬間紅了臉,一把合上匣子:“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送,我可丟不起這個臉!”
柳十三見她臉上緋紅,就知道她臉皮薄,畢竟隔著幾百年的審美,她也不好強求。
吃過晚飯,正是花街燈火輝煌,人聲鼎沸的時候。
柳十三知道韻娘在晚些時候有一場歌舞表演,想著從雲見到她手中木匣子裡的衣衫時樣子,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韻娘會不會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