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蘭花閣在整個大燕都有分號,韻娘是揚州蘭花閣裡的敗在她石榴裙下的公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柳十三第一次到蘭花閣就是花的重金,點了她這個名聲在外的頂尖人精。
當初她認出柳十三是女人的時候,就說過,她對她沒有半分輕薄之意,所以一眼看出她其實是女人。
韻娘說話直接,柳十三也是個不喜歡繞圈子的人,一來二去兩人便成了義結金蘭的好姐妹。
平時沒事,柳十三就喜歡來她這打打柳葉牌,隨便聽聽官場上的小道訊息。
誰家又抬了一房小妾,誰家被著家裡的母老虎包養小倌之類的。
簡直比說書先生說的還要精彩。
柳十三以為韻娘一定會端著柳葉牌進來,卻不想她竟然穿著一身鵝黃的練功服,進來坐下,未施粉黛的臉頰上依然有些香汗淋漓。
柳十三看了看窗外明晃晃,照得有些讓人頭暈的日頭,問道:“這麼酷暑的天,你不在房中避暑,偏偏選這個時辰練啥子功?”
韻娘身邊的喜鵲端來了一盆清水,擰了帕子給她淨臉,回了柳十三的話:“柳公子不知?蘭花閣一年一度的花魁選拔就要開始了,我家姑娘今年勢必要拔頭彩。”
柳十三狐疑:“往年也不見你這麼用心,怎麼今年偏有了這樣的心思?”
韻娘把帕子遞回了喜鵲,見她出門把房門掩上,才幽幽說道:“我家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今夕不比往日,聽說近日裡宮裡的那位好像不太好,大燕很可能要換國君了。”
自那年七子奪嫡後,皇帝借病隱退,太子當權,早就不是什麼秘密,可已經穩定了這麼多年的局面,又為何在這個時候改變?
當年六王爺勝出,要是有稱帝之心,完全可以趁亂殺了皇帝,國不能一日無君,他那個時候是最名正言順的。
可他確像在等什麼?
柳十三把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韻娘輕輕一笑:“我們的太子殿下也是個痴情種,早年與柳府小姐定了婚,聽說我們大燕勝勇無敵的“神機營”就是柳家小姐的主意,卻不想柳家小姐福薄,共患難卻沒有福氣同富貴。”
“她死了?”柳十三聽著就唏噓不已。
韻娘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死倒是沒死,只是太子殿下功成名就時,她卻是病了,一併就病了好幾年,成日裡纏綿病榻,連成婚禮儀也沒有辦法完成。”
柳十三眉頭不覺一跳:“你的意思,太子是在等她?”
“誰知道了?”韻娘舒展了下有些酸楚的腰肢,轉移了話題,“你今天找我,不會是為了陪你打柳葉牌吧?”
柳十三呵呵一笑:“你這麼忙,我哪敢佔用,今天還真有正事相求。”
“哦?”韻娘挑眉:“你還有事需要我幫忙?”
“當然,當然……”柳十三把心裡的計劃說了一遍。
韻娘沉吟了一會:“紅姨那邊倒是好說,不過是花費點銀子,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