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福伯拱手回答:“姑娘,門口有人拿著美玉上門求見,馬車已經停在門口,從雲姑娘出門辦事了,我來問問,見是不見?”
喲呵,柳十三一樂,沒想到她還真是瞌睡就有人送來枕頭。
“見見,你先打發人在花廳伺候著,我隨後就到。”
福伯應聲先走,去門前把人引到柳十三特意交待的花廳。
在大燕,馬是身份象徵,能坐馬車出行的,自然是高門貴胄。
回了房間,柳十三挑了一件見客的紫綾綃紗,邊換下家居服邊埋怨已經睡著的小雪獸:“小雪,你最好是吃了快點醒,要不然,我就讓你吃了也要給我吐出來。”
像它這樣一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柳十三還真擔心它會生了什麼病。
要知道,她當初墜崖後也是被它變身後撿回去的,那時候它可沒有像現在這樣吃了睡,睡了吃,活潑的像只小牛犢子。
如果小雪獸知道她此時的想法,估計又拿白眼來反駁,它這樣還不是因為她給的“食物”不夠好,要不然,它哪還用拿睡覺來消化。
天知道,它是有多麼懷念萬崖谷,懷念谷底被自己藏著的天然玉洞。
不過,它可不敢讓柳十三知道它的珍藏,要不然肯定被財迷的她搶了去。
柳十三穿戴整齊,走進前院遠遠見到一白一青的兩道挺拔身影,並沒有入座,而是站在花廳中央。
研究花廳滿室窗欞上鑲嵌的玻璃,被守在門口的福伯出聲提醒,兩人轉過身來,就看到一抹紫色緩緩走進。
女人?
遠遠見著走過來的女人,淡紫色的身形猶如生於鹽堿之中的馬蘭花,卻不失南國美人的嬌巧,臉上明豔動人,一雙漂亮的眸子清澈明亮。
柳十三也同樣打量著室內兩人,見到青衣男子面容時,瞭然他的來意,再見到白衣男子清冽俊朗的臉頰,眉宇間無故透出的熟悉感,讓她心頭莫名抽痛了起來,腳下一分神,怔怔踩到了腳下的裙角。
“啪”地就摔了一跤。
白衣男子鳳眸微怔,古井無波的俊顏下嘴角微微勾了笑來。
青衣男子驚愕得嘴巴大張,看看摔得狼狽的女子,再看看白衣男子,繼而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見過被他迷得走不動路的女子,還真沒有見過這麼直接的,直接傾倒?
柳十三趴在地上,納悶至極,最後把這次的事故歸於自己甚少穿尋常女子的長紗襦裙上,才會出這樣的糗事。
好在她的發式綰得簡單牢固,要不然這樣一跤下來,蓬頭朱釵步搖掉了一地,她還得去一一撿起。
果然是業精於勤而荒於嬉,行成於思而毀於隨,這一年當大米蟲當的。
要是柳婆婆看到她走路居然會跌成這樣,不知道會不會從萬崖谷沖出來,把她再帶回萬崖谷回爐?
柳十三在福伯的攙扶下站起來早已經恢複如常,面對眾人神色不一的表情,面不改色整理了下衣裙款款走進花廳。
見禮後也不多言,只是讓福伯奉茶,三人依次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