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像了。
像的他心絃都在發顫。
“我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我是誰,但是現在我想出去,可以嗎?”
米蒔三盡有可能的把聲音放輕放柔,更在輕柔裡,還加了一丟丟的小心和卑微。
吳皓軒喉結翻滾,幾乎就快要壓不住噴薄欲出的思緒。
“當然可以,你過來,我帶你走。”他抬頭,深深地吸了口氣。
米蒔三搖頭,緊緊的抱住燕子燁的胳膊,有點像耍無賴那樣的篤定的再道。
“我想出去。”
“我來這,就是接你回家的,又怎會不讓你出去,蒔三,你過來。”這一聲蒔三,吳皓軒喊的心顫,對他來說,蒔三這個名字是陌生的,但蒔三這個人,卻是一眼便能肯定的。
八年了,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明白到,血脈相溶,息息相關是什麼感覺。
怪不得這八年來,他總感覺和稚兒缺了點什麼,現在才恍然若悟,缺的就是那種,難以形容,又足夠讓人心絃悸動的骨肉相息。
米蒔三還是搖頭,暗暗的用力掐自己的手心,然後逼出兩眼水氣,重複那句:“我想出去。”
“蒔三,我是爹爹,你過來,我帶你出去。”看到她眼裡的水霧,吳皓軒心揪痛了,但仍然堅持的站在原地,並向她伸出一隻手。
這次,他是強調了自己是爹爹,而不是等米蒔三來認他。
米蒔三心裡很難過,其實她很想說,這八年來她從沒有過爹爹,那將來的曰子,也不需要爹爹,更何況,那個叫稚兒的郡主,並不是別人,而是左氏的親生女兒。
如果她真的認了,那稚兒怎麼辦?
所以她不想認,也不能認。
不管左氏是不是她的親娘,從小到大的養育之恩,都是無法的抹殺的。
有道是生恩不如養恩大啊。
“我要出去。”她再次重複。
“爹爹知道,爹爹就是來接你的。”吳皓軒不退讓,此時他滿心只想讓她過來,離開那燕子燁的身邊。
搖頭再搖頭:“我要出去。”
掐出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而在落了下來的那一瞬間,米蒔三發現,就像擰開的閥門,完全不用她再去醞釀什麼,眼淚自然而然的就在往下落。
看她哭的越來越兇,身體更抖如落葉,吳皓軒就心悸的移了移。
他知道,是他虧欠了她八年,讓她流落在大燕,寶珠蒙塵,既是他錯了,為何還要選在這個時候,再逼她急於相認?
罷了罷了,她若一定要跟燕子燁出去,那就依了她吧,不管怎麼說,他已經找到她了,並親眼看到了她,那麼來日方長,總有一天,她會乳燕歸巢的,對吧?
吳皓軒心揪痛的偏了偏頭:“好,爹爹讓你們出去。”
米蒔三撇了下嘴,雖是止不住眼淚往下掉,但心裡卻是存了一分狡黠。
她終是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