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既然已經如此,多說也無益,六公子想吃,等我休息夠了,就給六公子做吧。”
無非就是做菜嘛,這有何難,總比落到別人手上要強。
想通這關鍵,米蒔三到也心寬了,也不再糾結烈叔的問題。
她相信,人心總歸是肉長的,那怕烈叔再奉命行事,她的真心烈叔也體會的到,怪就怪,自己還是太天真,也信了這無緣無故的愛。
但是真要計較起來,也是多虧了他。
到了船倉下面,媯烈就支支吾吾的不肯走,躊躇了好半天,才一臉豁出去的道:“丫頭,這事是烈叔不地道,但烈叔真心沒害過你,而且主子這個人,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其實人不錯。”
媯烈說著說著就亂了,想解釋為什麼騙她,可又覺的心虛,心虛完後又覺得,他也沒那麼十惡不赦,畢竟主子是讓他保護她來著,一開始奉命行事,可後來他確實是真心實意的保護了,要不然,之前也不會那樣著急。
這理吧,是這個理,也完全站得住腳,可望著米蒔三有些黯淡的眼睛,媯烈還是覺得心虛了。
真是萬般糾結,百味陳雜。
“我知道,他沒害我,還幫了我,要不是他,我只怕還在米家村,為人魚肉吧。”
米蒔三說的有氣無力,她心是寬了,可卻深刻的學會了人心難測,就如那句,人心隔肚皮,畫虎畫皮難畫骨。
實質上的東西,她什麼也沒損失,唯獨就損了失落。
這份失落看在媯烈眼裡,心都揪的慌。
“丫頭,我知道你對烈叔從不設防,哎,我,我這……”媯烈急的抓耳撓腮,可就是不知道要怎麼說。
看烈叔這樣,米蒔三萎靡的神情微有緩解,要知道,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若烈叔真是狡猾奸詐之人,何必在她面前糾結。
原來,這人心真的就是肉長的。
“謝謝您烈叔,您對我如何,我心裡都明白。”是明白啊,米蒔三笑,如同失而複得,形容不出來,但心裡卻是明白的很。
看她又像從前那樣不設防的甜笑,媯烈心頭一暖。
“真明白?”
“真明白。”越說她心裡就敞亮,就像當初在寧遠,烈叔揹著他去找元真時一模一樣,完全信賴的直覺,他不會害她。
糾結了大半天,媯烈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拍了拍胸口,就趕緊表態道:“那就好,丫頭,烈叔現在就把話放在這,以前我跟你說的,全都算數,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害你。”
那怕主子要她死,他也會拼命護她。
“嗯,好啊。”米蒔三甜甜的應了下來。
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不會騙她,盡管一開始,這是建立在隱瞞上面,但她仍然可以相信,真心是可以換真心的。
這不,比起之前的狼狽,她現在不是活的很好麼。
與此同時,已經浩浩蕩蕩進城的吳皓軒,剛把稚兒哄睡,隨行的幕僚,就從拐角處轉身而出,才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吳皓軒清冷而威嚴的雙眼,倏地一下冷凝了。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