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找?”
拐走米蒔三的人,沒留半點線索,整個人就像石沉大海一樣,再毫無目標的盲目去找,能找到?
姜其昌冷哼。
還有,媯烈這個沒腦子的,竟然還敢讓揚州城貼滿告示,豈不是讓米家村的人,以及太子的人,全收到了風聲,想到這個,姜其昌就氣的想替主子再打他二十大板。
“不管去哪找,我都得找,她人是在我手上丟的,若找不回來,我就死了算了。”媯烈胸口劇烈起伏,一想小丫頭下落不明,也許還會遭罪什麼的,他心就痛的如針刺一樣。
“你這個蠢貨,怎麼就不蠢死你?合著我剛才那話,你就沒聽進去是嗎?因為你的蠢,訊息都走露了,你還不知道嗎?現在,你給我老實待著,那裡都不準去。”姜其昌大罵。
媯烈蠢歸蠢,但也不是真沒腦子,相反,他很清楚米蒔三的身世,也知道米蒔三早晚會卷進漩渦,但這個漩渦是卷在主子這,還是太子那,他拋開忠主的身份,也會義無反顧的選主子。
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當今太子是個什麼樣的人,而做太子的棋子又會是什麼下場。
只怕會連骨帶皮,被太子吃的一幹二淨。
想到這,媯烈痛苦的抱住頭,就在門口蹲了下來。
“姜大嘴,我知道我蠢,可我心裡憋得難受,我也知道,我不能對小丫頭,有別的心思,可你不知道,這一年來,小丫頭從來都沒懷疑過我,對我,也是掏心掏肺的好,我是人啊,我這心也是肉長的,那能不對她用心,我……”
姜其昌越聽臉色越難看,驚怵的打斷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老烈,你莫不是看上那丫頭了吧?”
“看上,勞資當然看上了,要不看上,勞資能這麼急嗎。”媯烈低咆,壓根就沒意識到,姜其昌嘴裡的看上,和他嘴裡的看上,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意思。
就在這時,帳前的簾子動了動,穿著紫紋蟒袍的燕子燁,掀開簾子就進來了。
姜其昌頓時倒抽了口氣,嚇的噤若寒蟬的往後退了退,心裡大罵媯烈找死,蠢貨,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又大的可以當人家爹的人,竟然有了那樣齷齪的心思。
這下完了,主子估計是全聽見了。
媯烈這頭豬,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滿腦子全是痛苦的媯烈,壓根就沒注意到燕子燁來了,抱著頭還在稀裡糊塗的呢喃。
“十二年前我媯家還在的時候,我娘就常跟我說,要給我添個妹妹,可沒想到,妹妹還沒出生,就全死了,從此以後,我媯烈在這個世上,就再無親人,我以為,我媯烈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生是主子的人,死也是主子的鬼,可沒想到,米蒔三那小丫頭,那是真心對我好。”
“我知道,我是奉主子之命護她,我不該把她當親人,可這心真是肉長的,它要怎麼樣,我那裡控制的住,但不管我看沒看上眼,動沒動心思,我都謹記著不能壞了主子的事,我也知道,她落在主子手裡,絕對比落在太子手裡要好,所以你別勸我,找不回她,我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聽著媯烈絮絮叨叨的說,姜其昌的臉色,那是一變再變,但同時也因媯烈這些話,觸的他心底都有些發顫。
原來蠢貨所謂的看上,是把那丫頭當妹妹。
而他們這些人,命都是主子給的,也都是舉目無親。
親人……
他又何償不想要,他這心又何償不是肉長的。
驟然間,姜其昌眼睛有些刺痛。
就在這時,神情淡然,五官俊逸到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燕子燁,忽然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去找吧,找不到,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