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從今以後,她和盈盈要怎麼活?
寧哥兒重情重義是好,可這絕不是長久之計,若他不肯娶盈盈,那早晚有一天,他會娶別人,到那時,他又怎麼可能,還記著她和盈盈是蒔三的娘和姐姐,又怎麼可能分身出來照顧她們,養活她們?
越想越害怕的左氏癱到了地上,捏著手裡的一百兩銀子,只感覺越發的無助彷徨……
……
揚州城炸了窩,不但告示滿天飛,城門也封閉了起來,城關更是幾度嚴查。
一開始,普通百姓還只以為官府要捉拿山匪,又或者是捉拿通緝犯,畢竟朝庭的剿匪告示已經出來了,也收到訊息,這次帶兵剿匪的是六皇子。
可一天過去,有些眼尖的人發現,城關嚴查並要找的人,竟然不是什麼山匪,而是一個叫時杉的小男孩。
頓時揚州城裡所有人都在問,這個時杉是誰?
怎麼就讓官府的人,還有鏢局的人,都在找他。
就在動靜越來越大,快要人盡皆知時,揚州城又安靜了下來,所有告示消失不見,如砸進水面的一朵水花,很快就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緊跟著,第一場秋霜降了,滿山遍野似乎都渡了一層銀光。
位於渭水河畔的兵營幅帳,媯烈頹敗的趴在行軍床上,沒一會,姜其昌拿著棒瘡藥走了進來。
“哼,要我說,主子這十板打的還太少了,一個這麼大的活人,竟然連護個孩子都護不住,要你還有何用?”姜其昌怒斥,動作粗魯的掀了媯烈的褲子。
瞬間就露出被打的有些血肉模糊的屁股。
媯烈咬牙,雖是憤懣但也無話可說。
弄丟米蒔三,是他的錯,他都恨不得主子殺了他算了,因為除了主子吩咐的任務,在他內心深處,早已把米蒔三當成了自己人啊。
如今她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不得知,他這心裡就像生生剜了一塊肉那般痛,痛的他都想大開殺戒,將揚州城的人都殺光了找,若是還找不到,他就殺揚州周邊的人,他就不信,找不到她。
姜其昌瞥了他一眼,冷哼的挖出一坨藥膏,就狠狠的甩到傷口上,用藥板用力的塗抹。
“嘶,你給我輕點!”
“還想輕點?我都想打死你。”
“你以為我想嗎?這養只狗都有感情,更何況我還和小丫頭相處了一年多,她不見了,我比主子還要急,你知道嗎?”媯烈氣的咆哮,一憋屈,就將壓在心裡的話,統統吼了出來。
姜其昌愣了愣,瞬間臉色掛滿了寒霜。
“老烈,你可不要忘了,你要效忠的人只有主子一個,這樣的話,你最好給我爛進肚子裡。”
豈有此理,他只是負責保護那丫頭,誰讓他去跟那丫頭交心相處了。
媯烈吸了口氣,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可心裡的無力,還是讓他難受,難受的快要瘋了。
“好了,別塗了,勞資死不了。”媯烈咬牙,雙手一按就從行軍床上跳了起來,扯上褲腰帶,便要往走。
“你要去那?給我站住!”姜其昌心頭直跳,媯烈這蠢貨,怎麼能對那丫頭,真的動了感情,她可是主子重要的棋子。
媯烈氣的青筋彈跳,燥怒的低咆道:“我再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