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媯烈幹巴巴的吼道:“你誰啊,我怎麼瞧著眼熟?哦哦哦,勞資想起來了,你是那顏家的管事,你怎麼在這?”
姜其昌嘴角輕抽,端起架子就斜睨著媯烈,語帶嘲諷的道:“你又是誰?米三姑娘你快過來,這賊子長的兇神惡煞,又醜陋不堪,莫要和他站在一起。”
媯烈聽完眼睛都瞪大了,氣的哇哇大叫的就咆哮:“你說我兇神惡煞醜陋不堪,我呸,我還說你妖裡妖氣,像一身粉脂味的弱雞呢。”
“我妖裡妖氣?我那裡妖裡妖氣了?我看你不光人醜,還像只惡鬼。”姜其昌錯牙。
“惡鬼?我惡你¥&個鬼。”媯烈也跟著錯牙,頓時罵出一堆好似某地方言的髒話,再加上語速極快,被眼前的事兒搞昏頭的米蒔三,那是一個字也沒聽清,只知道,烈叔說的不是湘東話。
還有就是,烈叔和溫文爾雅的姜管事,掐起來了。
呃……
這是搞什麼鬼?
別說米蒔三驚呆,羅大幾個也站在門前瞠目結舌。
就這麼一人一句,彷彿潑婦罵街那樣對峙著掐,一個官話,一個不明方言,滿頭霧水的米蒔三,沖身後招了招手:“羅大,你去找人要兩碗水來吧,讓烈叔和姜管事罵累了以後,潤潤喉。”
她這聲音不大不小,按理是要淹沒在媯烈的大嗓門中,可奇跡的是,她一說完,兩人都突然鴉雀無聲了,然後大眼瞪小眼的幹嚥唾沫。
姜其昌還好,畢竟也是個萬年妖怪,演戲什麼的,自是爐火純青不動聲色,而媯烈因為是背對著羅大,所以拼了命沖他擠眉弄眼,臉上只差沒寫著,接下來我要怎麼辦?
“咳咳,讓米三姑娘見笑了,那天晚上,我家公子剛得到信,就立馬讓我去找你,可沒想到,等我到時,你們已經人去樓空。”
他這裡正要把打好的草稿全說出來,站在他對面的媯烈就學著他重咳了一聲,將話截了過去道:“這話晚點再說,別擔誤時間,元真你快給她看看,她手腳重傷骨折,眼睛也看不見了,快給瞧瞧究竟是怎麼回事。”
姜其昌臉色一變,仔細盯著米蒔三的眼睛數秒後,立馬移了移,讓出他身後叫元真的少年。
早就竄通一氣的元真,尷尬揉了揉鼻子,然後一聲不吭的上前給她把脈。
剛把了一會,沒耐心的媯烈就打斷道:“丫頭手腳還傷著,咱能別站在院子裡把脈嗎?你,趕緊去給丫頭找個軟墊,直娘賊的,不是管事嘛,再順便把他們也給安排安排。”
媯烈極不客氣的指著羅大幾個,目帶挑釁的沖姜其昌抖眉。
姜其昌氣的真想給他幾鑼鍋,要不是主子說了,要一明一暗,他還真不想跟媯烈這個蠢貨演戲。
“哼,米三姑娘,他們是你的人嗎?”
“是,但請稍等一下,烈叔,您和姜大管事認識?”米蒔三擰眉,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她這裡出了事,顏六居然如此有心,還讓姜管事找到湘東江亭這邊來,這也未免好的太過頭了。
再仔細想想米家村的底細,她總覺得不寒而顫,又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