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哥哥會武功,又有醫術傍身,他們應該不會有事。”米蒔三籲了口氣,這些天來,唯有這件事,讓她比較安心。
“哼。”了空翻了個白眼,不置可否。
那怕人受了重傷,坐久了也全身痛的慌,米蒔三移了移身體,改坐為躺後,漫不經心的就道:“你說,我米家村的人,都是閔冉將軍的守墓人,那如今我送了他們一場造化,他們為什麼又要躲著呢?”
順水推舟的去享那場富貴不是更好?
“不知道。”了空還在想齊寧的事,沒好氣的回她。
“呂家的人都死了,當今皇帝也算是替閔冉將軍報了仇,只要這位太子真的是來正名的,那他們完全可以跟著上皇城,然後加官進爵為國效力了吧。”
了空哼了一聲:“反正跟我沒關系,到是你,如果真的是正名,你爺爺還有你大伯,說不定還能進軍營謀個一官半職,到時候,你回不回?”
回?
回去做什麼?
好不容易把自己摘出來了,還送上門去受制?
“不回,他們有他們的陽光道,我有我的獨木橋。”這場造化,在外人眼裡看來是富,可在她眼裡看來,那就是禍。
怎麼說呢,她穿在大燕七年,也在米家村生活了七年,對崔敬忠雖然談不上了解,但也肯定,他不是一定甘於平淡的人,如果真要回歸田園,安安份份的做個守墓人,謹記將軍遺言,從此平凡一生的話,那崔敬忠又何必讓米家村所有男丁,年滿五歲後,就必須習武呢?
別跟她說什麼習武強身之類的屁話,古人不論男女都重名節,他們是閔冉的親信死士,又對閔冉忠心耿耿,呂相權勢滔天之時,他們蟄伏下來還附合邏輯,也算韜光養晦,留住青山,可呂相後來都滿門抄斬了,那做為閔冉的親信和死士,難道就沒想過要替閔冉洗掉通敵叛國的罪名?
十幾年的了,整個米家村,不但沒去替閔冉洗掉罪名,反而是越來越韜光養晦,不但是他們是自己,還培養下一代,並且還從小就灌輸忠誠守護閔家後遺,這又是為什麼?
她又不是真的七歲孩童,有些事情,真正的過一下腦子,就能發現這裡疑點重重,可是不管崔敬忠在守什麼,從現在開始,所有的一切,也和她沒關繫了。
從今以後,她就是自由的,眼下唯一讓他擔心的就是,齊寧哥哥會不會帶著她娘和姐姐,重新回到米家村。
了空看她說的一臉堅定,就怪笑了兩聲:“我說三丫頭,你腦子裡在想什麼?”
“沒什麼啊,只是正好嘛,你想啊,這瘟疫一出,人心大亂,更是死傷無數,那麼待平息之後,官府肯定還要做一次整頓,到時就會給活下來的人,重新記錄一次戶籍,那麼我就趁這次機會,索性離開浮寧。”
“離開浮寧縣?”了空驚訝的眼睛瞪大了,這鬼丫頭是瘋了吧,人才巴掌點大,心卻不可捉摸。
“不離開做什麼?難不成我還回去享那場富貴。”米蒔三嘲弄的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