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了空咋了咋舌:“當年呂家當道,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順呂家者昌,逆呂家者亡,就連大燕八旗,也曾經是呂家的死士所建。”
米蒔三緊了緊手心:“那這麼說,害閔冉將軍的人已經死了,那為何米家村的人還要隱姓埋名?”
“這個嘛,和尚我聽說,是閔冉大將軍臨終遺言,說是不希望閔家後遺再踏足官場,只願他閔家後人,平凡一生,所以你這麼做,到是給了那崔淑怡一場造化。”了空挑眉,一瞬不瞬的看著米蒔三。
造化麼?
米蒔三笑了一下,她記得當時崔敬忠也是這麼說的,說是會送她一場造化,可惜,她對這種來路不明的造化,從來都不稀罕。
與其是相信空穴來風的富貴,遠遠不如她腳踏實地得來的富貴,在她看來,有些造化,跟那穿腸毒藥,沒什麼分別。
再說了,人辛苦一生不就是為了衣食溫飽,柴米油鹽麼,崔敬忠真的那麼清高,至死到終的都在謹記,並執行閔冉的遺言?
在她看來,也不盡然。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就是那良禽都會擇木而棲何況是人,所以這造化不見得就是造化,她一點也不後悔,失去這個冒名頂替的機會,相反,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樣做反而是把她摘出去了。
“所以說,這次太子來浮寧賑災,醉翁之意不在酒,實際上是來見崔淑怡的吧。”
“應該是吧。”了空咧著嘴笑。
“一個已經衰落了的大將軍孫女,能有什麼讓太子感興趣的呢?”他笑米蒔三也笑,這話問的是一針見血。
壓根就沒有按了空的話走,而是直接就抓到了重心,從十幾年前的事,一下就跳到了眼前。
了空眼底快速的閃過一抹驚蟄,心裡大罵直娘賊,他前面說的那些朝庭記事,就算是皇城根下的高門子弟,都不一定能抓到重點,而她居然沒給繞進去,直接就切入了要害。
然而這還不是他最驚愕的,驚愕的是,米蒔三今年還只有七歲,從來就沒出過浮寧縣,一個鄉下丫頭,聽他說起皇家的秘聞以及朝庭的事情,她不但不好奇,還一臉本該如此,彷彿早就經厲過無數次那般鎮定,害得他再一次想起應劫之人這句話。
“這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們米家村的人,更不是閔大將軍的親信,不過你這麼一問,我也有點好奇了,難道太子是來替閔將軍正名的?”
所謂正名,意思就是替閔冉將軍平冤,再皇恩浩蕩追封閔冉,安撫後代。
繞來繞去,還是那句造化,對皇家而言,追封稱號安撫功臣之後,那是收攏民心的美談,尤其是還沒登基的太子,做一件這樣的事,就能讓他的英明二字,傳播四海。
米蒔三笑了一下,不再多說,不管是不是正名,這樣的富貴,她絕對不想沾惹半分。
“你說,齊寧哥哥現在在哪?”
“不知道,他帶著你娘和姐姐,應該是走的不遠,可我找了兩天,硬是沒找著他們。”了空皺眉,語氣驟然間就多了一絲煩燥和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