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最好了。”沈之瑤對著許譯成輕聲說了一句。
許譯成輕輕地在床上動了動,翻轉了半截身子,沈之瑤去換水,許譯成聽到動靜,緩緩掙開了眼睛。
他望著房間裡面,明亮的燈光,心情卻有些沉,雖然你說我好,可是,你仍舊更加在意蔣西決。
許譯成在渾渾噩噩的意識中,漸漸地睡著了,這次,換做了沈之瑤睡在地上,她翻來覆去睡不著,才知道地上多麼地硬。
她和許譯成做名義上夫妻的這些日子以來,許譯成究竟是怎麼睡過來的,許家就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到大必定沒有受過任何的苦,可是,他卻為了她,睡了這麼久的地板。
許譯成翌日起來,看著地上躺著的沈之瑤,頭還有一陣一陣的抽痛,他按著人中,想要極力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切,可只能回想起斷斷續續的片段。
但是有一點許譯成記得,自己明明是林雅接回來的,怎麼最後變成了沈之瑤?
他說了,在沈之瑤不肯原諒他之前,他不想回酒店,林雅怎麼就不聽呢?
還有,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明明打的電話是沈之瑤的,林雅卻來接他?
許譯成輕聲下了床,將沈之瑤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沈之瑤昨晚照顧許譯成很晚,現在睡得很熟。
不比那暗無天日的兩個月,只要和許譯成在一起的時光裡,她的睡眠總是要好得許多。
床頭旁還有一盆水,裡面有一條毛巾,許譯成想到自己逼問她的那些話,他當時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沈之瑤呢,為什麼非覺得是沈之瑤自願的?
許譯成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著了魔一樣可怕。
“對不起!”許譯成蹲在那裡,摸著沈之瑤前額的頭髮,想要將她的前發綰到耳後。
卻不想,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卻讓沈之瑤驚醒了。
許譯成剛好要起身裡開,被沈之瑤抓住了手:“別走,許家的專案還有多久,能快點嗎,譯成,我們回去吧。”
回曼哈頓,這樣的話,蔣西決就算想幹什麼,也沒有那麼如魚得水,畢竟雲城就像蔣西決說的,踏入了蔣西決的領地。
然而,進入別人的領地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好,我儘快。”許譯成答應她,若不是還念在父母需要拿下這個專案的情況下,許譯成根本就不在乎中國翡翠的專案,要知道,連這個額專案拱手讓給蔣西決他都願意。
“昨天的事情,我……”許譯成臉上帶著抱歉的神色,沈之瑤看在眼裡。
她對著許譯成噓聲:“都過去了,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有些回憶不要記得,人這輩子不要活的太精明,有的時候,需要糊塗。
“那我,也忘了。”忘了半山的事情,大家都不要再提。
沈之瑤點點頭,許譯成打點好了一切,離開了酒店。
“等我回來一起吃晚飯。”許譯成叮囑沈之瑤。
她點點頭,答應了許譯成,就在許譯成離開沒有多久。
酒店的相關人員,敲開了她的門,給沈之瑤送來了一封信。
信箋裡面的駭人的照片,卻讓沈之瑤嚇了一大跳,那是她在洛杉磯動手術,那團血肉被掏出來的的場景。
她不知道將這東西寄給她的人是誰,沈之瑤跌坐在床上,目光怔怔地盯著那張照片,腦海中都是化不開的血色一般。
難道是蔣西決?
沈之瑤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測,因為,倘若是蔣西決乾的,背後不會有黑體字。
而這黑體字,根本就不是蔣西決的自己,倒是像……沈之琳的。
這個大膽的猜測讓沈之瑤只感覺心驚肉跳,沈之琳為什麼會知道洛杉磯的事情,難道沈之琳為了知道她在洛杉磯經歷了什麼,特意調查了她?
這點倒是很像沈之琳的作風,而照片上的那句話,是:我知道,你孩子被用作了實驗,浸泡在福爾馬林裡,若是你不想讓那團還沒有成形的血肉變成標本的話,給我錢。
問她要錢的人,還會是誰,只能是沈之琳,沈之瑤將那張信箋,徹底撕得粉碎,錢錢錢,沈之琳你現如今怎麼會如此愛錢,錢可以讓你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來?
孩子的事情是她不能言語的一種傷害,當初她只知道孩子被暗地處理了,可是,不知道竟然還在洛杉磯地區醫院裡。
她知道醫院暗地會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可她不希望屬於自己身上的一團肉,成為別人的試驗標本,入土為安吧。
“沈之琳,你在哪裡,我們談談。”沈之瑤撥通了沈之琳的電話,第一反應就是叫沈之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