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瑤不曾料到蔣西決還在半山別墅,她從房間裡面走出來,發現他正坐在樓下的大廳裡。
男人依舊是一副精氣神的狀態,可是她早已經疲累不堪,沈之瑤漠然地走過去,都未睜眼瞧過蔣西決一眼。
蔣西決並沒有像預想的那一樣叫住她,而是用那雙猶如黑夜要吞噬一切的眸子,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沈之瑤走在別墅的門口,身後終於響起了聲音:“你的工作還沒有完成。”
工作?沈之瑤聽到這個詞,臉上有了哼笑的表情,她反過頭來,憤恨地看著他:“倘若我知道半山的主人是你,一定不會來,就算再多錢,我也不會踏進屬於你的領地一步。攖”
蔣西決不為所動,而是慢悠悠地站起來,朝她走來:“別把話說得這麼強硬,免得到最後,後悔都來不及。”
“蔣西決,我死都不會回去。”沈之瑤要告訴他,就算今天他這麼做了,她也不會屈服他,也不會回臨都償。
蔣西決不怒,反倒掛著深不可測的笑:“你遲早要回臨都,求我的時候,可別這麼強硬,我這人吃軟不吃硬。”
“我要告你,我管你吃什麼,去和警察解釋吧。”
蔣西決猛然將她推到了門上,他一字一句地對她說:“你好像忘記我們是夫妻,你告我,我倒想看看,雲城的警察會不會管你家裡長家裡短的破事。”
“還有,你告我什麼,告我和你做夫妻之事,不是你說我欠你一個孩子麼,我滿足了你的要求,沈之瑤你該感謝我。”
她感覺到頸脖上的溫薄氣息,癢癢的,儘量緊貼著門,不挨著蔣西決。
“想告我,也要有證據。”蔣西決指著上面的攝像頭,說,“不如我將裡面的影片剪輯下來給你,親自送你去警察局。”
沈之瑤死死地拽著自己的手,恨不得此刻直接甩一巴掌到蔣西決的臉上,蔣西決察覺到了她的動機,緊逼的眼神,像是在恐嚇她:你打,打了之後許譯成就完了。
蔣西決似乎找到了一個特別好的契口,能夠抓住她的軟肋,她漸漸鬆開了雙拳,蔣西決的臉色卻陰沉得難看,許譯成是沈之瑤的軟肋,這個點,實在讓他覺得很是可笑。
他鬆開了她:“你去告吧,要證據的話,來找我,我都如實招,不過這樣一來,我也有了狠心的理由。”
“你還覺得自己大發仁慈了,你就是個十足的混蛋。”沈之瑤難以置信地望著說這樣話的蔣西決。
她罵完了,踩著五公分的高跟離開,那妖嬈的身姿,比八個月前更甚,蔣西決站在門口瞧著那抹漸行漸遠的背影,蔣西決的薄唇呡成了一條直線,諱莫如深的眼睛更是深邃了幾分,暗沉地不見底端。
你一定會回來找我的,一定,蔣西決砰聲關上了別墅的門,隔絕了視線。
沈之瑤回到酒店裡面,許譯成還沒有回來,她拿著換洗的衣服,進入了浴室,她要洗掉屬於蔣西決的所有氣息。
許譯成手裡拿著領帶,另一隻手拽著昂貴的西裝外套,刷了卡,進了房間,發現床上有沈之瑤的包。
他眼前一亮,在外面找了她那麼久,打電話她也不接,聽到浴室裡面有水聲。
為什麼她從外面一回來就要洗澡,太熱?
他沒有驚動她,沈之瑤穿戴好,一邊用乾毛巾擦著頭髮,一邊從浴室裡面走了出來。
“譯成?”沈之瑤看見坐在那裡的許譯成,很是驚訝,她明明記得,自己回來的時候,許譯成不在。
許譯成的臉上,掛著複雜的表情,他甚至不敢看此刻的沈之瑤,他怕自己在她的身上,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沈之瑤心裡一顫,好在自己穿的衣裙比較保守,什麼都看不出,許譯成並沒有回應她。
這讓她很是意外,沈之瑤走到許譯成的身邊,坐了下來:“譯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不是在許家麼?”
“你去哪裡了?”許譯成清冷著嗓音問。
“我……”沈之瑤原本還在看著他那完美的側臉,在他目光投射過來,沈之瑤扭轉過去,說,“我去半山幫那裡的人改造室內的設計了。”
“設計?”許譯成的視線從未離開她那帶著慌張神情的臉,“不會說謊就不要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