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暗,陳思語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口喝著紮啤,被隨手丟在腳邊的空易拉罐時不時就要被她踢得發出一陣唰唰啦啦的聲響。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碰到變態老闆,多次騷擾人不成就把我開了!爛公司,破公司,變態油膩大禿頭!”
陳思語一邊猛灌酒一邊爆粗口,完全沒有了平日裡在公司的內向小淑女形象,也不顧忌自己身在何處,會不會被人聽見這些話。
其實被不被開除倒是無所謂,反正這公司在那變態老闆的帶領下肯定也走不長遠。繼續呆在那裡,發展前景也甚是讓人堪憂。
但自己主動辭職是一回事,被人開除又是一回事。現在只要一想起那個變態老闆,她就忍不住心裡翻湧的惡心感。所有中年老男人會有的缺點他全都佔了。肥頭油麵大肚腩,頂禿牙黃煙癮大。看得都令人反胃,更別提他露出一副猥瑣表情的樣子了。現在想想,她是怎麼堅持呆在公司這麼久的。
雖說她自小受的教育便是不能以貌取人,但長得難看還作妖就是他的不對了。
越想越氣,越想越惡心。
陳思語憤憤地將手中已經空掉的易拉罐丟在一旁,再從另一邊拿起又一罐還沒開啟的啤酒,猛地一拉開拉環就往嘴裡灌。
唔~果然綠島啤酒就是好喝,北昌也不錯,就是勁不夠大。
又一罐下肚,陳思語打了個酒嗝:“呃,喝大了……”一陣風吹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看著黑漆漆的四下無人經過,心裡隱隱有些害怕,但還是故作鎮定地吐槽了一句,“呼……郊外就是冷啊!”接著繼續喝。
打從早上知道自己被猥瑣上司開除了之後,她就很利索收拾東西走人了,半秒鐘都沒有多留。但一想到自己是因為拒絕被上司騷擾而導致失業,內心的小火苗就忍不住蹭蹭蹭地冒起。回到出租屋裡躺床上想了半天,越想越氣憤委屈,最後直接撈起放了手機跟零錢的外套就出門了。
一路瞎走瞎逛,也不知道走到哪了,剛好看見一輛公交車要靠站,她腦子就忽的一抽,走到站臺跑上了車。
等到了最後一站下車後,她看到了眼前陌生的景物也著實有點懵。但是她也沒有多想,恰好站臺後面有家便利店,直接進去買了幾提罐裝啤酒跟幾包小零食就走了。
那便利店老闆是個小老太太,估計很少見一個大姑娘一次性買那麼多紮啤,忍不住多問了兩句,但是見陳思語沒回應她也就不再多問了。
陳思語吃力地抱著幾十罐紮啤往偏僻的地方走,走到一處一看就很少人來的地方,隨便往地上一坐後,就開始拉開罐毫無形象地大喝了起來。
一邊喝一邊爆出口,等喝累了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仰躺在地上。身體兩側放倒了清一色的易拉罐,有的還沒有開,有的已經空空如也。
陳思語平躺在地上,這個姿勢剛好能看到開始陰雲密佈的天空。
“什麼鬼,雲這麼多,還這麼陰沉,難不成要下雨了?”她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看著陰雲越積越多,密不透風地將月色遮住。
正看得出神,原本黑漆漆的天空突然唰的一下亮了起來,驚得她下意識的想縮緊身子,還沒縮起來,不過一小會兒的時間天空便傳來了一陣猛烈的聲響。
打雷了!
“嘖,光打雷不下雨。”陳思語想想平日裡自己在公司的努力,又想到所受的委屈,現在連雷都欺負她,鼻子猛地一酸。她也不知道怎麼,腦子跟抽了風似的,突然伸手指天,大吼一聲,“劈我吧劈我吧,我要穿越!”
轟隆隆隆!!!
一道閃電突然極速而下,沖她劈來,在快要接近她的時候雷電所帶出的光芒映出她瞪大眼睛嘴大張的模樣。
“啊!”陳思語嚇得一躍而起,大喘著氣,臉上驚魂未定,胸口大幅度的起伏著,顯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怎麼了怎麼了?”一約莫十四五歲的粉衣小姑娘聽見屋內的聲響,忙跑了進來。見陳思語正坐在床榻之上大喘著氣,面上立馬露出欣喜之色,歡喜道,“醒了醒了,陳姑娘醒了,玥兒不用受罰了!”說完就歡呼著跑了出去。
陳思語半天才回過神來,看了看四周,一臉茫然。
她現在在哪兒?她不應該是在郊外嗎?眼前是什麼地方?
茫然地看著身上蓋的被子,身下墊的褥子,還有她現在躺的紅木床,紗質的床簾,以及隔得有些遠的圓桌圓凳……
一派古色古香的感覺迎面撲來。
越看,眼睛睜得越大,越看,越是驚得合不攏嘴。
這這這……這是哪兒?!
她現在應該是在猛灌啤酒,灌醉了直接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才對。怎麼來了這裡?為什麼她並沒有很想去洗手間的沖動?難不成她是被剛才那個好心的姑娘帶回來的?
看樣子這姑娘挺喜歡古風啊,這屋子的裝修還有傢俱都……
等等!她頭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長了?她不是才弄了棕色大波浪嗎?怎麼變成黑長直了?
一陣不好的感覺猛然湧上心頭,她扒拉開自己身上的古風孰衣,裡面赫然露出一件乳白色肚兜。
疤、疤、疤、她左肋位置的燙傷疤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