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自家家門口守著兩名黑衣保鏢,饒是梁至屹見多識廣還是忍不住生氣,這是來做門神吶?
不過還不等他開口,停在保鏢身邊的小轎車車門開啟了,從上面下來一對男女,正是去羅家接他的那對夫妻。
“孩子……”霍榮盛動容的看著羅志,雖然很大可能他的動容是被凍出來的。
“兒子……”柔弱女子也從車裡下來了,充滿母性的呼喚幾乎要感染一個沒家的孩子。
可惜梁至屹已經有家,尤其是他不是原身羅志,也不會需要一對半路出家的父母。他對這對父母沒有半絲好感,孩子長大了知道找了,早幹什麼去了?
哦,原來是賣掉了。
文佳愛憐的盯著梁至屹英俊面龐,溫柔道:“孩子,跟爸爸媽媽回家吧,咱們在羅家不是已經說好了麼?”
梁至屹蹙眉:“我想我當時表達的很清楚,我對你們給錢安撫羅老實的行為沒有異議,但是我並沒有答應和你們一起回家吧?”
“兒子,我知道你有怨言,可是爸爸媽媽已經準備好彌補你了,你相信爸爸媽媽,和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霍榮盛近乎苦口婆心的勸道。
賀蕎蕎愉快的在一旁當透明人,只是一直沒有放開和梁至屹牽著的手。
並且適時的打了個哈欠。
“抱歉,我女朋友困了,我們需要回家。”開玩笑,站在這濕冷夜裡穿一層貂皮大衣都擋不住,何況他倆圖好看只穿了大衣加薄毛衣。
霍榮盛微微皺眉,習慣當上位者的他似乎並不習慣對別人低三下四的,沉聲道:“兒子,回到爸爸身邊,爸爸能給你所有的一切……”
梁至屹勾唇一笑,非常溫和的問:“請問先生,你知道你兒子叫什麼名字嗎?”
“……”
詭異的沉默,霍榮盛夫妻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
梁至屹彎腰提起賀蕎蕎的行李箱,牽著她上了臺階,走進單元樓,瞬間暖和了很多。
等兩人回到家裡洗個熱水澡出來,賀蕎蕎走到窗邊掀開窗簾往下看,樓下的夫妻已經消失不見了,看起來挺沒耐心的。
梁至屹壓根沒將這倆人放在心上,他心中的父母只有親生的那一對,這裡遇到的,抱歉,和賀蕎蕎一個意思,要養老錢可以,要親情真的沒有。
“我估計這對夫妻,很可能當年做知青的時候生了個娃扔掉,現在不能生了才巴巴找回來原先扔掉的,否則不至於費這麼大力氣,而且拖到現在才找。”
賀蕎蕎瞥他一眼:“你這麼有把握?”
梁至屹假咳一聲,順勢靠在她懷裡深深吸一口香氣:“陪我奶奶看了不少苦情劇,她老人家給我講過知青的事,挺亂,也挺可憐的。不過這一對,估計不值得可憐。”
尤其是那個女人,梁至屹被她眼神看的渾身不舒服。
然後在賀蕎蕎身上蹭來蹭去:“蕎兒,咱們明天睡到大天亮吧?”
賀蕎蕎沒吭聲,梁至屹再接再厲偷偷在肖想許久的地方蹭了蹭,抬頭一看,人家已經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臥房的被子已經重新鋪過收拾好了,他緩緩起身,悄悄將人抱起來放到主臥床上,返身關好客廳燈再關上臥室門,慢吞吞爬到大床另一側,連躺在床上的動作都是輕拿輕放,生怕把人給驚醒了。
賀蕎蕎大概是真的太困了,對他的動作一無所覺,第二日早上伸個懶腰觸碰到障礙物才猛地一驚。
“你怎麼睡這了?”
早就睡醒卻慫了吧唧的大狼狗裝睡,翻身把人抱在懷裡親了親:“蕎兒,我說咱倆一起睡著,我也不知道怎麼跑到主臥來的,你信嗎?”
“我……信了才有鬼。”
梁至屹埋在她肩窩裡傻笑,越來越清醒的意識也讓某些生理本能蘇醒了,大狼狗恢複本質,抱著獵物不撒手,耍賴夠本才神清氣爽的起床。
賀蕎蕎滿臉黑線,重新去洗澡換衣服。
梁至屹跟在後面控訴:“蕎兒,寶貝兒,你怎麼能嫌棄我呢?”
“……”賀蕎蕎理他才怪。
“嘿嘿,要不要我幫你洗呀?”
回答他的是關門聲,他站在衛生間門口傻站了一會兒,然後到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可惜年前他們都沒怎麼開火做飯,現在更不可能有多少能吃的東西,放了一個月的雞蛋他可不敢給自家大寶貝吃。
“蕎蕎,我是下樓買吃的,還是一起出門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