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蕎蕎無語凝噎:“媽,你櫃子裡不是有新布?”
“那布留給你哥家的孩子做衣裳穿呢。”
賀母櫃子裡的布料都是幾個孩子出生親戚送的,被她寶貝的留到現在,輕易不捨動。
“等我哥孩子出生,那些布料肯定都過時了,說不定人家都直接買衣服穿了。”
賀母不以為然,也不鬆口,埋頭幹活,賀蕎蕎能說什麼,隨便吧反正她今年冬天一定要用上嶄新的被套和被子。
拆洗被子要洗被裡被面,還要曬被芯,幸好這幾天太陽好,這些工程很快弄好,最後的步驟就是重新把被子縫好。
賀母請來妯娌賀小嬸一起縫被子,沒叫小姨張春梅,怕她帶著孩子來搗蛋,纏的賀蕎蕎也幹不好活。
她們是在庭院裡樹蔭下縫被子,賀蕎蕎坐在一邊看流程,等賀母和賀小嬸擺好,她跟著大人一起縫,一條線縫的又直又均勻,賀母不得不相信她又學會了做被子,開始和賀小嬸吹噓。賀蕎蕎學會的這些東西大概是農村姑娘日後嫁人的資本,會持家做家務針線活樣樣拿手勤勞肯幹,婆家肯定喜歡這樣的。
然而賀蕎蕎只是為了好玩而已,縫到一半,梁至屹從賀家門口路過,賀家敞開的大門讓他一眼就能看清楚賀蕎蕎在做什麼。
賀蕎蕎趁兩人不注意朝他揮舞了一下手裡的針線,梁至屹遠遠站在門外,忽然笑了。
梁至屹只敢在賀家門前停留那麼五六秒,不敢讓賀母看見他,而後去為難賀蕎蕎。
賀母孃家侄女前陣子鬧出一樁醜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看上一個窮的叮當響的後生,哭著喊著要嫁給他,那家只有一個寡母,母子倆打蛇上棍來求娶,姑娘家因此鬧的名聲不好沒人來說媒,加上姑娘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賀母孃家只能妥協把那姑娘嫁給那窮小子吃了啞巴虧,賀母知道這樁事就明裡暗裡警告賀蕎蕎不準和同齡的男孩走太近,婚事只能聽家裡的安排。
賀蕎蕎左耳進右耳出,等她到婚齡肯定離開賀家莊了,誰還聽你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再次和梁至屹‘私會&039;時,賀蕎蕎不無感慨:“幸好我們穿越過來的年齡小,要不然肯定被家裡逼著家人娶媳婦!”
梁至屹沉默了片刻:“你會妥協?”
“不會啊,所以最後會演變成我們倆偷偷逃走坐實私奔的罪名,再也不回來。”
“……好像確實只有這麼一條路。”
賀蕎蕎開始腦補那種場面:“我們最好往特區跑,說不定能渾水摸魚弄個身份證落戶,然後boss你依然可以大展拳腳!”
梁至屹忍不住想敲她,賀蕎蕎嚇得閉上眼睛,漸漸養白的小臉上有一點點肉,嘴角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梁至屹把敲改成點,恨鐵不成鋼的用手指點點她額頭:“賀蕎兒你想點正經事好不好?”
“想什麼正經事啊?”
“我在親戚家幹活時聽說縣城要蓋一個辦公樓,招工人,就是這幾天,我會報名去縣城,到時候會趁機搞定裁縫鋪子和縫紉機,不過你要用什麼理由才能離開賀家?”
這個還真有點難,只能撒謊!
“說你辦的裁縫鋪子……肯定是不行的,我想想有沒有什麼神通廣大走出農村的同學,可以借他們的名義。”
梁至屹點點頭:“存摺給我。”
賀蕎蕎想到存摺所在的位置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這是正經事,她心一橫:“你轉過身,閉眼!”
梁至屹彷彿猜到了什麼,一聲不吭的轉過身,一動不動。
一丟丟淅淅索索的聲音,賀蕎蕎拿出來存摺和他的兩百塊,拍拍他肩膀示意轉過身。
梁至屹只拿走了存摺:“錢都留給你應急,你在賀家小心。”
“哎呀,他們又不會把我怎麼樣,放心好啦!”賀蕎蕎臉頰熱熱的,只想趕緊回家。
“好,我會抽時間回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