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秋知道他們說的球是賭球。
池瑞趁池家父母不在,偷了銀行卡出來和這群人去賭球,借了高利貸,利滾利高達三百多萬。
現在紙包不住火了,只要池嘉言一句話,贏球是輕而易舉的事。
“池、瑞。”於小秋捂著臉,“你們不要逼我了。”
“你忘了,他是怎麼害死你爸爸的?”池瑞摸著他的頭,“要不是你心軟幫他,他會剋死你爸爸?說不定是他詛咒了你們,像詛咒我爺爺,詛咒我一樣,幫過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不是的……”於小秋的眼淚從指縫裡流了出來。
“我已經找高人問過了。他的靈力來源就是我們的好心,我們越心軟越靠近他,他的靈力就越強。他自己怎麼可能不知道?你不要看池嘉言平時看起來滿臉無辜,其實這些都是他親手做的。像這種怪物,我們為什麼要放過他?”池瑞面色不自覺的猙獰起來。
黃毛也說:“對。這出戲本來大家一起演的,現在你要退出來不及了。於小秋,你不要不識好歹。”
於小秋說什麼也不肯去。
可惜已經晚了。
池瑞已經喪心病狂。
他把於小秋架起來,一直往地下室走去,其他人都跟上去看熱鬧,看樣子已經輕車熟路。
陵霄默然不語,也順著樓梯而下。
昏暗的燈光中,他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單薄的人影。
“好冷。”一個人哆嗦道,“池瑞你他媽這裡是地下室還是冰庫啊。”
“冷死了,有鬼吧這是。”
“說起來真他媽邪門,老子剛才下來檢查還不冷呢。”
“別吵吵,耳塞戴好,別被控制了!”
池嘉言縮在黑暗的角落裡,看上去餓了好幾天,瘦了很多。
他細幼的右腳腳踝扣著一根鐵鏈,方圓大約有一兩米的活動範圍。
看到於小秋的時候,他的眼睛亮了一瞬複又暗淡下去:“秋秋姐。”
於小秋也戴著耳塞,顯然也不是第一次下來。
那麼這麼說,把池嘉言弄到這裡來說不定有她一份功勞。
於小秋還木木的站著,被池瑞塞過來一個平板:“給他看。讓他說賭哪一注,必須贏。告訴他,只要贏了就放他走。”
平板被於小秋紅著眼遞給池嘉言。
她的手在發抖,人在哽咽。
她後悔了,可是騎虎難下,回不了頭。
池嘉言盯著那隻發抖的手,敘述般道:“秋秋姐你怎麼就和他們一起了呢。我多擔心你你知道嗎?他們說讓我幫他們賭球就放你走,我都不敢,我怕他們出爾反爾是騙我的。原來你……”
於小秋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池嘉言沒繼續說下去:“……算了。”
他伸手接過平板。
卻被一隻蒼白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摁住了。
熟悉的冰冷氣息瞬間把他包裹起來。
他抬頭一看,那個慘白色的面具近在咫尺。
陵霄的眼神如千年寒冰。
池嘉言卻笑了起來,燦若夏花:“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