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是案發現場留下的一顆糖。
有時候是死者們靈堂外的一份甜點。
有時候是死亡必經之路上的一個小臉。
一看就是少不更事的少年人風格。
陵霄不太明白他想做什麼。
這樣的示好也讓陵霄漸漸地習慣,他冷著一張臉,不接受那些示好,但若是有鬼怪覬覦,必定落得被蒼風拆吞入腹的結果。
陵霄可是死神,他絕不想和一個人類廝混。
何況未來這個人類還要死在他的手上。
忽然有一段時間,那些示好的小動作全部停止了。
陵霄又處理完一批集體中毒事件,身心疲累,收回蒼風之後站在醫院門口。
媒體對這件事已經大肆報道,沒理由那個少年還不知道。
他找了一圈,都沒看見少年的影子。
人類果然是沒有恆心的生物。
陵霄心底冷笑,自顧自離去。
又過了兩天,陵霄乘著蒼風來到了清水小區外。他站在樹梢,看見池嘉言家的視窗一片漆黑。過去他若是從這裡經過,常常能看見房子裡的燈火。
池嘉言沒有家人朋友,自然每天都在家,他根本無處可去。
再過一天,陵霄看見的還是黑洞洞的視窗,池嘉言去哪裡了?
沒人會無故消失。
池嘉言並不該在這時死去,應該不會有生命安危,但並不代表不會出其它的事。
陵霄很想否認自己有點擔心。
等他回過神來,蒼風已經在嗅他口袋裡面的糖果了。
他們一路南去,跟著池嘉言的氣味來到了一片別墅區。這裡半山腰的林蔭道盤錯,很像是透過夢神的夢境之球所見過的那個地方。這麼說,池嘉言應該是在叔叔家了。
陵霄戴著面具站在別墅前,夜風裡悄無聲息。
蒼風倏然回歸成金色圖騰,它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眼前的泳池正是池嘉言差點溺水而亡的那個。
陵霄眼前不斷浮現出夢境,令他意外的是,那只是暗示過去發生過這件事的夢境而已,已經是過去式才對,他還是感覺一股微微的怒意湧上心頭。
有人從屋子裡出來,在泳池邊抽煙:“媽的。”
另個人染著一頭黃毛也跟了出來:“池瑞,這樣下去他會死的吧。”
“那掃把星頑強得很。”池瑞抖了抖煙灰不耐煩的說,“小的時候我哄他吃了一肚子香灰,進醫院也沒死。從來都是他克別人,別人還克不了他。”
“可是他現在不鬆口啊。”黃毛啐了一口,“這樣下去被發現我們就死定了。”
池瑞說:“我有辦法。”
陵霄跟著他們走進屋裡,發現家裡都是一群吊兒郎當的下三濫貨,並沒有任何長輩。
令人意外的是,這群烏煙瘴氣裡有一個女孩子卻和他們格格不入。
竟然是於小秋。
於小秋坐在沙發裡,臉色蒼白,微微發著抖。
池瑞走過去熟稔的摸了一把她的臉:“秋秋,現在就靠你了。你知道的,他為了你什麼都肯做,你下去賣個慘說兩句,害怕他不鬆口讓我們贏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