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孟時初的聲音重了一些,“她能在桑家立足,是因為你那兩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妹妹能力出色,桑家正好人丁稀薄能為之重用,否則你以為桑家能讓她帶沒名沒分的外室子回家?”
“裴錦淮,她在報復你,報復你認了我的母親,報復你沒有向著她,報復你不能為她所用!”
“如果你總是想著她生下你,你就欠她一輩子,那麼你總有一天會像父親那樣躺在那裡不省人事。”
“對你,我只勸這一次,畢竟我媽當年帶過你,我也喊了你這麼久的哥,我也挺希望你振作不走爸的老路。”
說著,孟時初站起身,“我這邊肯定會跟桑蘭算個明白,你要是幫她我不阻止,各憑本事。”
若他真要幫,就看是他護得住,還是她打得狠。
她還挺期待的。
裴錦淮沒有說話,孟時初也沒有多逗留,拿起自己的筆記本和平板離開了房間。
門被關上,裴錦淮雙手捧住手中水杯,水的溫度透過玻璃傳進手中,就像是他曾觸及過的溫暖,在他荒涼的心中開闢出了一方花開之地。
敲門聲響起,助理進來,手裡拎著飯盒,“大少爺,家裡給您熬了粥,醫生說您的胃一定要好好養,飲食務必要規律……”
助理將粥翻進碗中,擺開小菜,遞上筷子。
裴錦淮沒有伸手接,還捧著那杯水。
助理擔心,再次開口,“大少爺您吃點吧,小姐剛剛還叮囑要讓您好生休養,裴家還有那麼多事等著您操心。”
裴錦淮猛地抬頭,目光裡噙著濃烈的期待,“她真這麼說?”
助理點頭,“是的,小姐讓我多給您補營養,還說要為您找最好的醫生。”
見助理認真的樣子,裴錦淮扯了扯嘴角,彷彿心尖有塊石頭在變輕。
“把飯給我。”他要放下水杯,展出又縮回手,將杯中溫水盡數灌進嘴裡。
吃好晚餐,裴錦淮便開啟電腦,開始忙碌起今天積壓的工作。
直到手機響起,看到來電,裴錦淮的臉色倏地變暗。
接起,裡面傳來中氣十足的怒吼,“裴錦淮,你竟然由著那個外來者將你媽送進警局,你是怎麼當兒子的?”
打電話的是外公,當年桑蘭私奔逃離京都,桑家施壓不允許透露私奔事實,自那之後,桑家和裴家也就逐漸淡了來往,利益往來也在減少。
徹底斷絕來往,是兩年後裴光年上訴離婚,算是徹底斷絕了兩家關係。
這些年,桑蘭間歇性發瘋,桑家那邊也不聞不問。
問就是她有病,你多擔待著。
說白了,外公就是生氣裴光年起訴離婚的這個行為。
可這究竟怪誰?
加上這些年桑家出了幾起事故,外公的孩子孫子傷的傷殘的殘,上了年紀的老爺子也愈發的不可理喻。
就像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