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迢遞坐回沙發,她盤著腿開啟電視。蘭玲一屁股坐到她身旁,肩膀撞了她一下。“哎,昨晚那個什麼原理,你還沒跟我說呢。”
蘭迢遞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裡正在重播的人與自然。她懶洋洋道:“很簡單的原理。”
路清野一出來就聽到她慵懶的說話聲。
他很自覺的坐到餐桌邊,靜靜聽兩人談話。
蘭玲不耐煩,“你能不能直接說呀?賣關子很好玩嗎?”
蘭迢遞回頭,下巴往路清野方向一指,“你問他。”
蘭玲蹙眉回頭,顯然對她的這個提議十分懷疑。
“昨晚的機關嗎?”
蘭迢遞沒心思理她,“那你剛才問什麼?”
“你真懂?”蘭玲轉頭去看路清野,滿臉的不可置信。
“重點在那個裝水的氣球上。木板下面原先放著一個小粉筆用來阻隔木板對氣球的壓迫。當有人跳下,木板受到重壓後,粉筆碾碎,木板擠壓氣球,氣球往外膨脹,然後爆開。”
“再到小木板處。使得那靠近氣球的一端的小木板一頭低低壓在地面的原因是——氣球跟小木板之間綁了線。而隨著氣球的膨脹爆炸,線無法再束縛小木板,小木板被壓下去的那一端隨著槓桿原理高高翹起,而另一端就極速下滑,下滑那端又掛了一根火柴。火柴與鐵桶邊上貼好的化學物質摩擦點火,又將地面的線點燃,線燃燒幾秒後,鐵桶裡面的鞭炮就著了。”
“又因為鐵桶有回響,所以才會噼裡啪啦的像打仗一樣。那些人以為有陷阱,嚇跑了。”
“清野,你不是……高中都沒畢業嗎?”蘭玲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以前路清野總能用談笑風生的語氣跟別人說自己“高中都沒畢業”這個事實,可如今在蘭迢遞面前,他覺得很羞恥。
她是醫生,所以一定很不屑他這種沒文化的人吧。
“智商跟什麼時候畢業沒關系。”蘭迢遞冷漠插嘴。
“你少說我一句我笨你會死啊?”
“會。而且生不如死。老師教導我們要實事求是,講真話,做真事。”
蘭玲反駁:“其實我是真懂的,只是想考考他。”
蘭迢遞回應:“嗯,考人家的時候順便盜取別人的答案。好極了,你的老師為你自豪,為你歡呼。真優秀。”
“你——你是想氣死我是嗎?”
“你心跟牛肚一樣大,能氣得死你?”
蘭玲說不過她,轉頭找幫手:“清野,你看她怎麼對我的?”
路清野愣愣看她,“嗯?”
“呆子!”蘭玲罵道。
蘭迢遞單手撐著下巴,側臉看去是微笑的樣子,路清野有些失神。
蘭迢遞回頭,對上他的視線。她的目光是柔和的,這是與往常不同的。
“嗯,人家呆子都能想到的東西你都想不到。”
這一次,路清野徹底的感覺到了自己的臉燙。
“哎我說你今天怎麼不去屠宰場了?”
“哦,我最近要調整生物鐘,暫停一段時間。”
蘭玲用勺子敲打早餐盆,弄得叮咚作響。
兩個姐妹鬥嘴不休,一個炸毛一個淡定。明明是很吵很鬧,路清野卻很開心。
相安無事幾天,路清野接到了浩子的電話。
“那大別墅裡還真有人住!我看到一輛大貨車開進去了,一大車也不懂裝的什麼東西。我去的時候差點就找不著那地兒,那周圍全是樹,把別墅蓋得嚴嚴實實,一點風兒都不透的。不過可惜的是還沒來得及靠近就被人發現了。”
“樹上有監控。”
“我猜是這樣,不然人家怎麼那麼找過來那麼準又那麼及時。”
路清野陷入沉思。
“哎,你到底要幹嘛?”